而萝莎米娅再次呼喊其他女奴压住自己的母亲,自己亲手把母亲的断腿进行止血包扎,比拉莫又一次在炭灰烫伤口的剧疼中晕了过去。
接下来,带孝女萝莎米娅对母亲剩余的双手如法炮制,一通操作结束后,一头手续不正规、处理不规范的待育肥母猪便诞生了。
“叫清洁工来把这些废料扔掉,贱奴去给她找个笼子住。”萝莎米娅指着从母亲身上切下的、鲜血未干的前臂和小腿,然后抱起还昏迷中的比拉莫前往饲养室。
等到萝莎米娅和拉温妮娅走出屠宰室后,厨奴们彼此互看一眼,都在对方不同颜色的美眸中看见了心有余悸的神色。
“真、真是想不到,平时都看不出萝莎米娅是个这么心狠手辣的女奴。”
“对啊,她真的是一个普通的书奴吗?贱奴觉得她的奶子应该是刺少了一个剑盾纹身。”
“就算是战奴,也不见得像宰猪一样收拾自己的母亲吧。”
“难道她和她母亲的关系很恶劣?”
“算了,贱奴才不想去猜,以后得对她再尊重一些。”
……
醒来的比拉莫疼得想要大喊大叫,却马上发现自己的檀口无法闭合,随着视线变得清晰以及全身各处的触感反馈而来,她很快得知自己在趴伏的姿势被关一个窄小的空间里,面前是一个木栅栏小门,一个连接着管子的面罩牢牢地套在自己的俏脸上,面罩内有什么装置将自己的檀口强行撑开并保持着这种张开的状态。
而自己的两个女奴站在木栅栏小门外面,冷冷地盯着她。
被截肢时比拉莫虽然处于蒙眼堵嘴的状态,但她能够听见自己的小女儿与厨奴们的交谈,加上能够考取到羽毛笔纹身的聪明才智,再看到萝莎米娅身后的格子笼墙里面关押的母猪,她就明白自己大致经历了什么,以及小女儿在这事上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令她心如刀割,诸多问题最后化作眼语打出的一个简短单词:“为什么?”
“母亲,谁叫你好好的没事想给贱奴和姐姐找个主人。”萝莎米娅恨恨地指责格子笼里的母亲:“贱奴不想被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父卖掉或者安排嫁给某个不认识的男人。再说,贱奴这份工作要是被那个男人知道了,赎罪女神才晓得他会不会把这事举报到市政府,与其贱奴将来当母猪,还不如趁现在把你变成母猪。”
比拉莫听完小女儿的解释,她转过与萝莎米娅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美眸,看向另一旁的大女儿。
拉温妮娅的态度稍好,与母亲的目光交汇后,迅速扭头看向别处,用为难但更像是安慰自己的语气辩解道:“那个……母亲,贱奴也是不想有个主人。过去也听说了有些公共女奴的姐妹一时晕了头,嫁给了男人,变成了人家的私有女奴,没过几天就被她的丈夫兼新主人押到奴隶市场上卖掉,自己积攒的财产都送给了新主人。贱奴害怕变这样子。”
这时比拉莫心如死灰,她完全没想到自小乖巧听话的两个女儿居然有这样的想法,更没了解过女儿们的工作情况,以致于她们不惜用谋杀母亲的激烈手段来捍卫自己的生活与自由。
沉默压抑的空气在格子笼内的母亲与站在过道上的女儿之间无声流窜,她们互相默默地看着彼此,宛如中了石化术一般一动不动,直到经过了数分钟,比拉莫才眨动美眸,打出一句短短的眼语:“好吧,贱奴明白了……”
“母亲,你就安心在这里育肥等宰吧,贱奴会叮嘱饲养员用最好的饲料来喂养你的。”萝莎米娅说完便旋身而走,拉温妮娅随即紧紧跟上。
……………………
一星期过去了,比拉莫在地下饲养场安心育肥,她的伤口恢复得很好,没有感染的痕迹,如无意外,她会在两三个月的时间内完成育肥,然后宰杀制作成母猪香肉,等到由她制作而成的香肉出售被食客吃掉,负责处理“母猪厨余”的女奴把她的头颅安全扔掉,估计迟缓的市政府才会派人来查问她的去向。
那时候萝莎米娅只要上报母亲离家后便音讯全无的情况,市政府就会把比拉莫列为失踪,也许会派一些战奴去调查,但恐怕也不会查到什么。
那么市政府没准会看在拉比莫的公共女奴身份,为两姐妹安排一份工作,但与自然人主人的命令不同的地方在于,除了征召令以外,她们可以拒绝,这样她们俩便能够继续维持着当下自由自在的生活。
萝莎米娅的预想很美好,也不太难实现,但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她还要应付一个不速之客。
“请问比拉莫女士在家吗?”
“抱歉,母亲不在。”萝莎米娅看着塞尔这个差点就要成为自己继父的中年男人,摆出一副十六岁小女奴该有的纯真表情,明知故问道:“她不是在城郊的种植园?”
“那里我已经找过了。本来她和我说好前天在‘雷劈猪’酒馆约会,结果我等了一天都没见到她,又去了她任职的种植园,那里的女奴告诉我自上次她休假回家就再没见过她。”塞尔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毫不作伪的关切,“她有说过这段时间要去哪里吗?”
萝莎米娅螓首轻摇,“没有呢,要不贱奴和姐姐也一起去找找母亲?”
“那就太感谢了。比拉莫能有你这样孝顺的女儿,真是她的幸运。”
孝顺么,呵……听到塞尔真诚的话语,萝莎米娅的嘴角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一翘,差点笑出声来。
两个带孝女和一位继父未遂的男人在城镇内四处奔走打听了好几天,最终一无所获:这结果没有半点意外,让萝莎米娅自己揭发自己实属过于困难了。
她确信只要让这个男人死心了,那么整件事的最不可控因素也就自然消失了。
只是有些事情,哪怕当事人策无遗算,做到滴水不漏的地步,也敌不过命运女神在无意间安排的玩笑。
比拉莫失踪后又过了一个月。
这一天上午,城镇的某间酒馆内,一个喝高了的女奴眉飞色舞地跟同的酒客吹牛:“你们说可笑不可笑,莫莉那骚蹄子居然把人肉拿来混充猪肉,更可笑的是芙妮娅还分辨不出来,要不是贱奴正好路过把事情说穿,那蠢丫头肯定把肉买回去煮来吃了。”
“人肉?你说的是母猪香肉吧?那种珍馐好想尝一尝,可惜太贵了。”
“不是母猪香肉,就是人肉,腌制过的肉和新鲜割下来的肉,贱奴可分得清楚呢。”
听众大惊失色:“难道莫莉杀了人来卖肉?你叫了城卫队去把她抓起来?”
“莫莉哪里敢杀人啊,是野狗从城郊的树林里扒拉出一颗人头,被她看见捡了来浑水摸鱼,不过倒真的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