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谢恒逸完全没察觉到的情况下,他指尖灵敏地将余绳绕了个圈,在活结的基础上加了单结。
再使力一拽,两个结瞬间紧紧卡住,成了死结。
“操。”
谢恒逸终于觉察到了,垂眸瞅了眼,嘴上没忍住骂了句,嘴角幅度却更大了。
一部分是气得,一部分是因为顿悟:别说,招惹人确实挺有意思的。
他扒拉了两下那死结,没解开,便不再管:“你还想知道什么?”
无非就是温言死前死后他怎么生活的云云。早知道齐延曲这么管兴趣,就应该让谢嵘多讲点。
“不管我问什么,都肯告诉我?”
“有什么不能告诉的。比起那些悬案命案,我这点破事也不值得八卦。说出来还能博个同情卖个可怜。”
“这一句也是在卖可怜?”
谢恒逸嗤笑一声,诚恳发问:“齐警官,你有同情心吗?”
“你要是真有同情心,就继续帮帮我?”
虽然是随口说的,谢恒逸还是忍不住想知道齐延曲的反应,抱着些许不愿承认的期待。
齐延曲给的是让人看不明白的反应,不置可否:“你母亲出事的时间是多久?”
“十三年前……是在秋天,十一月份,八号。”
十一月份,南方的梧桐银杏开始枯竭,温言就在这个时候跟叶子一同落下了,葬在城市地底。
齐延曲这么问,是要同意继续帮他的节奏?
谢恒逸不敢确定。
他等了会儿,齐延曲都没再开口。似乎要问的就这一个问题。
“谢财的事一个月内会出结果。侦查阶段过了就是审查。”齐延曲话题切换得很快,转眼间就从温言说到了谢财,“虽然谢财背的罪名多,但不够重,数罪并罚下来估计只判两三年。”
谢恒逸“嗯”了下:“就这样?”
齐延曲并没有要继续帮他的打算。
谢恒逸确定。
“你是当事人,这话得问你自己。”齐延曲提醒道。
齐延曲想了想:“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介绍律师。”
要不要就这样?要不要止步于此?
谢恒逸更乱了。他脑子里一会儿装满谢财跟温言的事,一会儿装满齐延曲说“两清”的话。
他看了眼时间。料理机的定时十五分钟早就过了。
齐延曲的话让他不知道怎么接,那就不接了。
他回到厨房取食材。
由于分心严重,他不小心碰到刚煮熟的鱼肉,手指被烫。
他用凉水冲了冲,仍有灼烧感,就放嘴里抿了抿,而后沉默不语地剁碎搅拌食材,最后分装。
直到他准备喂猫,才发觉已经一天没见到猫了。
齐延曲见他手上端着猫盆,一语破的:“猫呢?”
谢恒逸没吭声,放下猫盆,在屋子里找起猫来,从楼下找到楼上,又从楼上找到楼下。
死活不见猫影。
齐延曲揉了揉太阳穴:“出去找找。着重找草坪跟纸箱。”
谢恒逸拿起沙发上的平板,准备放回书房,拿在手里时发现视频页面没有退出。
出于习惯,他匆忙在屏幕上点了下,欲要退回到主界面,却不小心往左划了一下,屏幕上自动播放起另一个视频。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