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逸身上翻涌的气息越来越烫了,喘息也越来越粗重了,导致他的感官都不再敏锐。当然,除了特殊的地方。
恍惚中,他听见谢恒逸说了类似“赔礼道歉”的词,心中突然生出懊悔。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很显然他是遭殃的那一方。
不、不对,无论怎样,都会遭殃。
谢恒逸是聪明的,是好用的,是合乎他标准的,这几点无可否认。但同时也有个唯一且不容忽视的缺点——
不够听话。
听懂指示是一回事,听不听指示又是一回事。正因为智商高,所以自主想法才格外多。
比如现在,他竭尽全力抬着腕部,对方却有意跟他作对一般,死犟着不肯挪远半分。
这场较劲迟迟没有落幕,直到齐延曲再次支起身子,厉声提醒道:“你是想勒死自己吗!”
随着话音落,谢恒逸的脖侧彻底暴露出来,一圈紫红痕迹愈发明显,甚至显出狰狞,仿佛下一刻就会破皮流血。
谢恒逸随手揉了一把脖子上的皮肉,满不在乎地表示:“不用管。”
齐延曲想再说点什么,还没来得及发声,那些话语就因一股游刃有余的力道而消散喉间。
他微睁着眸,将最后的力气汇聚在手上。指尖卡进去,停留在皮肉磨损严重处,勾扯着项圈,好叫对方不至于被勒得窒息。
做完这个动作,他才发觉自己的手在发颤。
分不清是因为太过用力,还是因为谢恒逸始终不愿停的动作。
这是那个地方,第一次接受来自他人的、无衣料阻隔的触碰。
“谢恒逸、等一下……谢恒逸!”
他咬着牙保持住声线平稳,企图让对方有所收敛。
却不想对方连放慢一丝速度也不肯,还悠然反过来提醒他:“对了,这个时候最好也别叫我的名字。”
不等齐延曲想通原因,那只手忽而转移阵地,朝上侵入。
到这个时候,谢恒逸已经不讲究任何经验技巧。这反倒叫人猜不出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齐延曲甚至不知自己是何时变换姿势的,只知一阵晕乎乎的天旋地转后,他竟是被压着跪在椅面上。
浑身上下仿佛都被谢恒逸的一呼一吸所包裹。热气氤氲,密不透风,喘不上气。
约莫三四分钟后,他终于撑不住了,跟着对方的节奏竭力呼吸起来。
这下连胸腔里、身体内,都被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侵占,简直令人晕头转向。
他分不出心神去关注除身体以外的异样,因此完全没察觉到身后的人做了什么小动作。
再加上这个小动作本身就难以察觉——
谢恒逸仅仅是贴上了齐延曲的后背,将头挨着头,同时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嗯,黏得紧紧地。
可惜齐延曲猜不出谢恒逸的心中所想,唯二的想法就是觉得这姿势像在控制嫌疑人。
并且他比嫌疑人还要累,因为他得承受谢恒逸的部分重量,否则就会被压得更下去。鬼知道那样的话谢恒逸还会做些什么。
“出汗了,还有……好脏。”齐延曲省略了几个叫他难以启齿的词,艰难开口。
“不脏,很干净。”
没撒谎,不是在哄人,他仔细观察过了,流淌着的汗液都晶莹剔透。
不仅很干净,还很漂亮,哪里都很漂亮。
突然,他听见齐延曲声音变了调,呼吸比先前还凌乱,有点急地喊:“可、可以了,松开!”
谢恒逸故意做坏,戛然而止。
“你答应了他坚持五秒,那也得答应我,坚持五秒。”
“什么……五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