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头,只问:“怎么了?”
她握着保温杯往外递了一下,问他:“你要不要喝点热水?”
“不用。”
“好吧。”
过了会儿,他把热好的中药包夹出来摸了摸,已经有些烫手了。
他把剩下的热水倒进了江水里,收壶关后备箱,又拿剪刀把袋子剪了一个口子。
邬雪青感觉他的后备箱就是小叮当的百宝袋,什么都能从里面掏出来。
他拉开了后车门,将中药递进来,道:“喝药。”
邬雪青接过中药,眉头紧得要夹死苍蝇了。
看着她含着中药袋皱着眉头鼻子小口小口啜着,叶嘉木伸手在她脑袋顶上摸了一把,跟着上了后排,拉上门,关上了窗。
车里的那点暖气三两下已经被放跑了,他躬身钻向前排在副驾驶上扯过毯子,展开,盖在了邬雪青身上,随即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
“呜——”
邬雪青险些被中药呛到,扭头瞪他。
“别动,让我抱会儿。”他下巴枕在她头上,低声说,“一天天的往外瞎跑,我迟早要被你吓出心脏病来。”
她那满身的刺忽然软了下来,只是嘴上依然冷冰冰的,“怎么?怕我丢了,你回隅州被我爸妈宰了?”
已经习惯了她夹枪带棒的语气,叶嘉木没有搭腔,搂着她仰头看天窗外的夜空。
她喝完了一袋中药,把空包装举起来晃了晃。
叶嘉木接过包装袋扔进旁边的杂物匣内,搂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他身上的凉气也慢慢焐热了。
邬雪青脑袋找了找位置,在他胸口找到个合适的地方,把他当人形靠垫枕着。
叶嘉木手臂圈在她腰上,抓住她的手指把玩着。
兀地,他放在手机架上的手机响了。
显示的来电人是一个广告模特的名字。
邬雪青手肘捣捣他,“找你的。”
“不用管,他们晚上在搞烧烤。”
“我们不回去吗?”邬雪青问。
叶嘉木问她:“你想吃烧烤吗?”
邬雪青摇头,她灌了一肚子药,再吃点别的就要呕出来了。
“那就晚点回去。”他说。
邬雪青依然仰着头看他。叶嘉木低头和她对视着,笑了一下,“我这么好看?”
她转开眼,“只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车外江风怒嚎,江水涛涛,发黄的江水从峡谷之间滚滚向前。
前方已没有灯,只有夜色照出些山壁的影子。
抱了她许久,叶嘉木才开口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很慌,总感觉时间到了你就会离开我。”
邬雪青没说话。
他继续说:“所以现在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很珍惜,我很怕等回到隅州,你又想和我划清界限了。”
邬雪青心说想得真远,我还没想那么远的事呢。
“你能说一次喜欢我吗?”他声音轻轻的。
……好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