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燃犀闷闷地哦了声,也没说什么。
他手指间的长发滑落,下一秒,尧新雪就转过身跪坐在椅子上,一手搭着椅背看着他。
尧新雪微微仰起颈,像一只好奇的猫,又像一条亟待吞食猎物的蛇,他凑近过去,眼睛微微眯起:“你很失望?”
这个角度,宋燃犀能看见尧新雪那蓝色的长发几乎能长得垂落到自己的小腿,而近在咫尺的香根草气息,有几秒甚至令他感到晕眩。
宋燃犀哑口无言。
尧新雪靠近了一些,伸出手拨弄宋燃犀胸前的项链。
长发滑落过他雪白的手臂,最后他微微抬头,亲了一下宋燃犀的嘴唇。
尧新雪又靠近了一点,他百无聊赖似的,一只手摸过宋燃犀的下颌,慢慢沿着他的颈部滑落。
宋燃犀感觉到他温凉的手指缓慢地摸过自己的皮肤,最后停在了心口的位置。
宋燃犀感觉到自己那颗曾被医生断言天生畸形活不过五年的心脏,此刻依然在扑通、扑通地跳着,因为眼前这个人像玩着玩具一样,随意地摸过自己,却不想着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尧新雪的手指慢条斯理地一颗一颗解开他的扣子,就在宋燃犀准备有所动作前,他的手指轻轻一勾,灵巧地从宋燃犀的裤兜里抽出了那个药瓶。
宋燃犀的身体一僵,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抢回来,却被尧新雪躲开了。
“你心脏有问题?”尧新雪对着光,随意地瞥了几眼药瓶上的名字。
“一点小毛病。”宋燃犀含糊地回答。
尧新雪还想继续看药瓶背后的小字,就被宋燃犀一把攥住了手腕。
“坏狐狸。”宋燃犀被气笑了,然后从他的手里直接抢了回来。
宋燃犀随手把药瓶放在了旁边,双手捧着尧新雪的脸吻了上去,他们蹭到了彼此的鼻尖,呼吸交缠。
尧新雪的嘴唇很柔软,舌头更软,为了不碰到他的舌钉,宋燃犀总是小心翼翼,即使那里已经不存在创口。
宋燃犀舔过尧新雪的上颚后,感觉到尧新雪身体本能地微微颤抖,于是变本加厉地加深,不断重复,津液与唇舌交缠。
亲吻其实是一场进食。
尧新雪的体温偏低,在宋燃犀的手下终于缓缓升高。
宋燃犀把他抱到床上,然后调高了空调,低着头继续吻他。
宋燃犀的手伸进尧新雪的衣服下摆,开始肆无忌惮地抚摸过他的小腹与肋骨。
那个尧新雪送给他的、刻着他名字的项链落在了尧新雪的胸口前,一半冰凉,一半有着两人的体温。
宋燃犀捞起尧新雪的一条腿让他搭上自己的腰,然后俯下身去。
他低头想要亲吻尧新雪时,尧新雪攥住了他的头发。
他的五指收紧,逼宋燃犀因为痛意不得不将头低得更下。这样由尧新雪主导,两人才交换了一个吻。
尧新雪低声道:“你是我的。”
宋燃犀在听到这句话时先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然后缓缓地提起了自己的嘴角。
他的手扶着尧新雪的腰,然后愉快地重复:“我是你的。”
“所以只有我能决定你死在哪里。”尧新雪依然没有松手,他的眼尾有些红,嘴角挑起。
“是。”宋燃犀没忍住笑了。
他以为尧新雪还在想着那个老奶奶说的“血光之灾”,因此听到这句话心里是很柔软。
“不用怕。”宋燃犀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不会离开你。”
等两人厮混后终于睡下,已经接近凌晨四点,尧新雪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看起来安静又乖顺,只有颈间和露出的一小节肩膀上的咬痕昭示着几个小时前他们干了什么。
尧新雪久违地做了一个梦。
他第一次梦回了孤儿院。
那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孩子们被老师们带着特地换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
老师告诉他们,有领养人来了,要表现得好一点。
孩子们排着队站成了两排,不时兴奋地交头接耳。他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太好了!能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