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仪啊,这世上总得有取有舍。”
“若是不如此,那简俞白还会如今这般被人称赞么?”
“好,此事我们暂且不提。”
雁展仪真的止住话题,漫不经心道。
“我们来说说温婉对简俞白下毒一事。”
简雍捡起榻边的奏折,似是真的在看里面的内容,应付似的应声,“这不是春日宴上就解决完了吗?”
“解决?”
雁展仪扯唇,“什么叫做解决?”
“解决温婉吗?”
“还是你真觉得,偏偏就是那么一个小小的女子凑巧就走进淮安侯府邸,并顺利合作。”
简雍不吭声,雁展仪便继续道:
“如果没有背后之人的推波助澜,温婉能成功吗?”
“或是说,皇上还要继续纵容简清悠多久?”
“皇后!”
简雍捏着奏折的手泛白,“你今日乏了,我们先不提……”
“皇上。”
雁展仪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就算做不到快乐,那至少也不能自相残杀。”
“不论是他们,还是你,都没做到。”
雁展仪没去管简雍明显气愤起伏的胸膛,自顾自整理好着装,而后从床榻上起身。
“他们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与皇上的推波助澜,以及我这个母后的疏职,都逃不开干系。”
“简清悠刚愎自用,简俞白冷血淡漠。”
“皇上看见这幅样子的两人开心了吗?”
简雍将奏折放下,终是挡在了雁展仪面前。
“他们今后一个是帝王,一个是亲王。”
雁展仪直视着她,“所以,皇上是觉得只有这份脾性才配的上他们今后的路,是吗?”
年过中旬的男人握住女子的手。
“展仪,若是他们不如此。”
“那今后这江山定会大乱。”
一点点将手抽离开,雁展仪突然就觉得面前的男人陌生的可怕。
“所以,就算简清悠算计简俞白,你也依旧当做看不见?”
沉默半晌。
简雍开口给出肯定的答案:“是。”
“若是简俞白连这点算计都逃不开,那今后没了我们,他又该如何?”
“我们救得了他一时,救不了他一世。”
“今日是他皇兄下毒,明日便是另一个,藏在暗处,千千万万个等待时机的乱臣贼子。”
“他是你的亲生儿子!”
“我知道。”
“但若早晚都要死,那不如……”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