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路不好走必须手牵着手,说什么怕工作太累必须互相依靠,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两人为了想更亲近彼此而心照不宣的藉口。
银戎知道自己已经接受身为坎里同伴的事实,所以愿意一步一步地靠近利用那种慢火熬煮般的方式让自己适应坎里。想必坎里也一定知晓,自己确实开始为他敞开那一道心门,所以愿意在他那些耐着性子製造轻微接触机会的过程中,一点一滴地渗入自己终被攻克的情感。
在万里晴空的草原上共同补捉云层变换的新鲜感;在绽放彩虹的山谷间一起享受被太阳雨亲吻的舒怀感;在清脆吟唱的流水声中一路伴游河岸携手并进的幸福感,还有……
还有银戎第一次尝到跟男人在野外进行性爱时,那种衷于原始、突破尺度的刺激感。
那是一个犹原令人讚叹不已的绝美昏色,坎里带着银戎来到天镜湖畔,他们坐在柔软的草床上,
一边欣赏仍旧浮在天边的彤阳将湖面的波纹给映得红光粼粼、艳姿百生,一边不自觉地将两人带点距离的肩头给靠得愈来愈近。
银戎不是没有发现这种微妙的默契,伴随着收回拋向远方的目光,坎里将他的视线以及呼息都凝聚到了自己的脸上,接着就果不其然地听见他试探性的问道:「我可以吻你吗?戎……」
银戎深深吸了一口气,只为抵销那股莫名加速的紧凑心律。坎里的请求虽然令他紧张,却出乎意料地不会让人讨厌。「为什么……突然这样——」
「不是突然,我是一直都很想这么做,你应该很清楚的……不过,假如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坎里虽然回应得洒脱,却依然试图缩短那份距离感。
那双犹似在曜黑之中透着靛紫光影的眼睛,充满着无瑕的真诚与迷人的魅力,让银戎就算没有和他视光交会,也难敌那道辗转折射的秋波。
温柔、轻呵的声调,像首催魂般的奏鸣曲,直截地穿进银戎的脑门,让他完全不能自己地为眼前这位诚挚的发声者恍神、无主、失准……
「如果你想吻的话……」如果只是亲吻的话…‥银戎的声音变得有些羞怯:「也不是不可以……」
坎里闻言煞是惊喜,马上就倾身过来,大手托起银戎的下巴,迎上温热的嘴唇。起初他还有些畏缩,然而在坎里既灵活又热络的炽舌舔弄之下,不了多久,他就适应了这种口沫相濡、充满了男人味的粗獷亲吻。
虽然之前也曾被坎里吻过,但在那种非自愿性的状态下被强迫的吻法,和此刻这种充满了情欲却又不带半点粗暴的两唇相接完全大相逕庭。银戎不由自主地沉醉在坎里的温柔攻势里。
「你真甜,戎……」在不断的浅嚐深吮中,坎里情难自抑地逸出由衷的喃语。
这是给女生的形容词吧!当银戎难为情地在心里计较这类琐事时,坎里已经将他的衣襬拉至胸口处,并开始舔起胸上突起的小嫩粒。「啊—
,难保自己的意志不会受到动摇。但他并不确定坎里对自己的执着,究竟是真切的倾心、还是只是为了应付族里传统的缔结仪式?
「你喜欢我哪一点呢?我又不是女生,没有飘逸的长发,没有柔软的身体,也不会轻声细语地跟你撒娇,总是全身伤痕累累造成你的负担,又常常任性地对你恶言相向——我真的不懂,这样的我你为什么还会想要跟我在一起呢?」
坎里怔了一下,显然是认为对方过于疑虑了,率真地笑了笑:「戎虽然没有飘逸的长发,但是你的短发很帅气;虽然没有柔软的身体,可是你的体温让我觉得很舒服;你不曾轻声跟我撒娇,不过我很清楚你是用最真诚的心在面对我;你发脾气的时候说话的确很伤人,但我知道那原因本就是来自于我。因为是我的缘故才让你情绪那么激动这一点,其实我也挺欣慰的……还有,你身上的那些伤,并不是我的负担,那是能让你我相遇的一个重要契机,我心甘情愿为你清洗伤口,亲手为你上药,亲眼看你復元,然后再亲身体验你那被我疗癒后的肌肤所带来的美妙触感……」
银戎听得有些脸红,直接打断他的话,「什么叫亲身体验我的触感,当你在为我敷药的时候,原来都是在想着上床那种事吗?」
「上床?」坎里思索着字面上的意思,自行翻译了起来。「是啊,当我在帮躺在床上的你敷药时,的确都在想着当你的结痂退去后,皮肤摸起来应该很好摸吧!」
用着一脸纯真的表情口出惊人之语,其实坎里根本没有其他的意思吧?银戎不禁叹了口气,是自己想太多了吗?
见银戎不语,坎里有点心急道:「想要摸摸喜欢的人,应该没有错吧,我是这么想的,可是不知道戎你对我的想法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