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无双,你过了。”
魂玄真冷声道:“这些年,若非魂族的『庇护』,你以为你能在外面过得如此『逍遥』?”
“这一点,本道並不否认!”魂无双坦然承认。
確实,他虽未享受到真正嫡系魂族的待遇,甚至『叛出』了魂族,但魂族並没有对他和魂独云赶尽杀绝,反而——因为有著嫡系魂族这一层身份,在外受到了一些『优待』,以及『敬畏』。
“哼,既然如此,那如今为何要恩將仇报?”
“恩,是有,但並非他们给予的。他们,还代表不了整个魂族。所以,本道这並非是恩將仇报,而只不过是以仇报仇罢了。”
“你这是狡辩。若照你这种逻辑,我魂族弟子与他人之恩怨,都只是私人恩怨,他们在外是荣是辱,是生是死,都是他们个人之事,而与我魂族无关,是么?”
“……”
魂无双有些无语,似乎魂玄真才是在狡辩吧?
“魂族,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么浅显的道理,你莫非不知,不懂?”
魂玄真『得理不饶人』,继续喝问。
“若如此算,那魂玄易他们对本道和独云的伤害,就是整个魂族对我们的伤害了?因为这个,本道堂堂嫡系魂族,沦为废物,只能流落在外……却不知,这当算是恩,还是怨?”
“……”
魂玄真微滯,倒是不好继续狡辩说是恩。否则,就不是狡辩,而是耍无赖了。
他堂堂魂族族长,总还是要些顏面的。
但,他也绝不可能,承认是怨。
“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他话锋一转,开始从另一角度来『讲理』:“事情若是做得太绝,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算不上绝。”
相比魂独云的一言不合就威胁、开杀,魂无双的耐性似乎要好上许多,竟然愿意和魂玄真『讲道理』。
而见他如此,魂玄真的態度不由缓和了几分。
“虽说,这么多年你一直流落在外,但你——始终还是魂族一员。对待同族,焉能如此残酷无情?”
“既是同族,那你为何又要为难独云?”
“本道何曾为难他?是他不请自来。”
“因为是不请自来,就將我们阻挡在外?如此所为,恐怕是根本就不当我们是同族。”
“你们若是抱著善意而来,本道又岂会如此?”
“你的意思是,我们是抱著恶意而来的?那不知,你所谓的恶意是指?”
“要废掉魂玄易他们,莫非不是恶意?”
“本道已经说过,那不过是以牙还牙。今日之恶果,皆因他们所种之前因。”
“那么,魂独云要迎回他母亲呢?”
“身为人子,欲与母亲团聚,此如何能算是恶意?”
“若是寻常母子,自然不算。但,他母亲,乃我魂族罪人,且其之罪,万死难赎。如此罪人,只是囚禁在『禁地』,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而你们——竟妄想將她迎出。”
此话一出,不仅魂无双,就是魂独云,都没法反驳。
魂族上古圣女『魂雪幽』之罪,乃是『公认』的。包括她自己,都承认,並且甘愿自囚於魂族『禁地』。
“赎罪的方式,有很多种。待迎回母亲之后,本道自会尽一切努力替她赎罪。”
魂独云开口了,语气很淡,但却十分坚定。
“哼,说得倒是轻巧。却不知,你打算如何赎?又如何能赎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