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已经混乱成一片浆糊,凝成半液体半固体的粘稠状。凡秀柚指尖也长出点儿指甲,抠在擎苍后背肌肉群。
凡秀柚咬紧牙,被逼迫得眼睛红透,橘色里绽出欺负透的深晕。“不可以,不可以,都不可以!”
擎苍声音里全是惬意餍足的疑惑不解,他悠悠问凡秀柚,“小荧同学,是什么不可以呢?”
凡秀柚张嘴欲答,擎苍却叼住那瓣粉热唇花,嘬响品尝,根本不给凡秀柚答题机会。
凡秀柚脑子里一个个闪过难以忍受的东西,愤怒地咬擎苍口内软肉。
人类许多东西都不能忍受,化形成人的妖魔身处人类社会许久后,也难以接纳。
比如什么尖尖指甲刮过……恶意堵了出水口……反过来装东西的软毛刺……
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类?
“擎苍,你不是人!”
“对,小荧同学才是人啊。”
学了那么久,可不是要当个人么。擎苍扣住象征性挣扎的腕子,软绳绑住,凡秀柚就不动了,好像真被擎苍擒获,无力反抗男人暴政。
紫色亮光如炬,是船上桅杆装着引路的灯。随着海浪波涛澎湃起伏,它们闪着永远坚定,追逐黄昏的橙妍,决不肯回黑暗静逸。
行航之舟永远兴奋于海涛滚滚,它终将征服汪洋。
而在这滚滚浪潮中乘船的旅客,想要退票离开都没有办法。他只能死死抓住船舷,将指甲扣进坚实木板深扎。
电闪雷鸣中,旅客瞪大瞳孔,不敢置信地抬头仰望:“你——!”
旅客想要辱骂船长的行事狂放,却对上了船长眼中堪称气焰嚣张的挑衅。
男人低头挑眉,无声告诉旅客想要退船的话,不行哦!这场航行很长很远。
面对肆意妄为的船长,旅客无奈认命,他轻声说:“我还想看看明天的朝阳。”
所以这场航行早点结束吧。
浅绿池中彩,甩尾镜下花。
一枝锦绣球,垂枝随风语。
“你作弊!”
有个压着声音,还是有点尖的童声还是将凡秀柚从无知无觉睡梦里召唤出。
“不是说好了一只手吗?!”
“再来!”
是小陛下的声音啊。
凡秀柚本能地睁开眼睛,朦胧的干涩很快被眨眼抖去了。橘色眸子软软懵懵,呆怔好会儿去,才捏了下脸强行把理智唤醒。
“几点了?”凡秀柚喃喃自问。
然而却有人回答了他,笑着扶直凡秀柚腰背:“晚上八点半。”
“小陛下放周末回来找你玩了,要出去看看她吗?”
凡秀柚幽幽抬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又是怎么进来的?
刚刚前几秒的时候,屋子里还只有他一个。
“哇哇哇!”一个兴奋的孩子声音从门外哒哒哒跑过来,施炅推开门,脸上全是兴奋与激昂,“擎苍!你的刚刚那招好帅!我要学!我也要飞檐走壁!”
小陛下记得凡秀柚还在睡觉,所以一直压着声音。不过与房间内凡秀柚宁静温和的目光对上,瞬间把擎苍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