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们,你谁也不需要。”
萨谬尔这人平日不大正经,说出口的话真假难辨,然而此刻,关影疏却听得出他语气里的认真。
“世界上最后一个女人,就是因为这些纷争才死去的。但你不会遇到那些危险。”他的眉宇间掠过一丝阴郁,声音却依旧低沉而笃定,“宝贝放心,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在西历三千年的今天,女人早已寥若晨星。
无论男人怎样设法“保育”女性,战争与病毒总是无孔不入。
最后一个女人蒂安奴,便是死在那样的时代。
虽然史书记载,她是患病而死,可萨谬尔知道更多内情,蒂安奴拒绝成为首领的共妻,执意追求所谓的“自由恋爱”,最终抑郁寡欢而亡。
自那之后,整整一百五十余年,世上再无女性。
直到关影疏的出现。
萨谬尔外表看似冷淡,内心却患得患失。
当他得知她来自一个“恋爱自由”的世界时,心底其实是惶然的,只是他的高傲,不容许他表露丝毫脆弱。
餐桌上陷入诡异的静默。
一个人专心投喂,一个人食不知味。
关影疏的指尖紧紧攥着衣料,指节泛白。眼前的一桌盛宴,极尽奢华,却像一场荒谬的祭典,空无一人,专属于她,却也只为她而存在。
她嘴里尝着鲜美的滋味,心底却泛着寒意。
因为她明白,这座桃源乡的繁华,都只因她“女人”的身份。
她能坐享一切的同时,要付出的代价,就是自己的身体。
“吃、吃不下了……”
萨谬尔下意识地想展示“留下的好处”,一口接一口地喂她,却忘了女人的饭量终究有限。
关影疏忍耐着,直到腹中涨得难受,终于伸手按住他的手,眼神里带着几分委屈,声音轻颤,竟听来像是在撒娇。
萨谬尔愣住了,没想到她这样就饱了。
“不多吃点?”他挑眉问,神情一本正经。
她差点笑出声,嘴角浮起一抹细微的弧度,却很快收敛。
以她如今的处境,似乎不该觉得好笑。
只是人的韧性总是出乎意料,困境重重之下,身心却在不知不觉间慢慢适应。
这笑意,证明她还活着。
萨谬尔凝视她片刻,随即开始清盘。
那满满一桌的菜肴,若放在旧时,足以供一家族围坐过节,却在他面前转瞬间被扫空。
更令人震惊的是,纵使进食的速度惊人,他举手投足仍保持着近乎矫饰的优雅,仿佛置身宫廷宴会。
察觉到她的惊讶,萨谬尔心情愉快,随口解释道:“宝贝,食物在蓝星仅次于女人的珍稀,自然半点不能浪费。”
他擦了擦唇角,语气轻快却带着压迫感:“好了,既然吃饱了,接下来就是更重要的事了。”
关影疏心头一紧,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萨谬尔看在眼里,忍不住气笑,嗓音低沉而带着调侃:“怎么,宝贝?才刚吃饱,就急着换另一种喂养了吗?”
关影疏脸颊瞬间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