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会安排衙役看守,你的饮食起居也由衙役负责,不许与外人接触。至于碧莹……”
他话没说完,王氏就接口道:“碧莹就交于柳县令处置吧。
不过劳烦王爷,将此案的原委全都告知陛下,陛下自会判断该如何处置她。
在这期间,就劳柳县令对她多加‘照顾’,别让她再出什么岔子。”
碧莹垂首站一旁,听见这话,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个头,额头在地砖上发出“咚”的好大一声响。
“当年是婢女太过自大,认为自己足以控制王福兴,这才导致今日坏了夫人的大事。
婢女甘愿受罚,绝无半句怨言。”
王氏白了她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起来吧。
今日让你受些罪,也算是给你教训。
但是不管教训再多,若是记不住也都是白费。”
碧莹哭着应了声“婢女记住了”。
萧云湛没再理会这主仆俩,直截了当地问:“你的筹码是什么?”
王氏看:“你们在扬州城查的少女失踪案,是不是还有好些少女没找到?”
裴知微心里猛地一颤。
她一直记挂着孙巧巧和那些被挑走的少女,但柳记药铺烧的只剩渣,什么都查不到,就连暗卫那边也是所获甚少。
“她们在哪?”裴知微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急切。
王氏缓缓吐出三个字:“新罗坊。”
“新罗坊?”谢霁先喊了出来。
“那地方不是新罗人在扬都聚居的地方吗?怎么会藏在那?”
裴知微也皱起眉。
她听说过新罗坊,在扬都东南方向,里面大多是新罗来的商人、工匠,还有些新罗的商队。
因为涉及外邦,新罗坊有自己的一套秩序,官府平时也不怎么插手,里面鱼龙混杂,确实是藏人的好地方。
“具体在新罗坊的哪里?”裴知微追问,生怕王氏又像之前那样含糊其辞。
王氏却摇了摇头:“你们也知道,新罗坊的规矩特殊,我的人只能查到几个可能的地方,具体在哪,还得你们自己去查。
不过我可以跟你们保证,最近这段时间,新罗坊没有往外出过‘货’。
那些少女,应该还在里面。”
裴知微盯着她看了片刻,见她眼神坦然,不像是在撒谎,便点了点头:“好,我信你。”
王氏没再说话,只是摆了摆手,像是累了,想独自待着。
众人见状,便不再多留,转身往外走。
刚踏出房门,裴凛就拉住了萧云湛和裴知微,往旁边的回廊走了几步,避开了跟在后面的衙役和碧莹。
裴凛的声音压得很低,“徐王氏刚才提到陛下时,那语气不像是在赌,倒像是早就知道陛下会怎么处置。
我先前还在奇怪,为什么陛下会特意传密信给崔延武,让他协助我们查漕运。
现在想来,陛下恐怕在崔延武和徐王氏两家的事情上,知道的比我们多得多。”
裴知微想起王氏刚才看谢霁的眼神,又想起崔延武与王氏的旧识,忽然觉得这背后的牵扯可能是他们想复杂了。
但是她又不敢确定,“您说有没有可能,陛下其实知道徐王氏的这些谋划背后的原因?”
“不好说。”萧云湛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