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羡好是说了先上来再继续,不过第一遍说的时候,高奉钧也没听啊。
宋羡好往被褥里头拱了拱,只给他留了一个后背,便不再搭理。
高奉钧轻笑一声,也并没有生气。
他坐在床沿儿,沉默了会儿,端起从客厅倒来,顺手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杯温水,凑到唇边一饮而尽,随后把水杯放回去,便开始默不作声地宽衣解带。
中途,扬起唇角,扫了宋羡好一眼。
等这边宽衣解带完毕,高奉钧直接掀了被子上床,三两下把人翻过去,从后贴近她温声道:“那你继续睡,我尽量不打扰你……”
宋羡好闻言才刚松口气,下一秒后颈被扣住,脸颊深陷进柔软贴肤的枕头里,刚挣扎两下,甚至来不及惊叹,下一秒就蜷缩着,推搡他。
奈何宋羡好手臂太短,从身后背过去,指尖才勉强触到他的手臂,然而两人较量了没两下,手臂就被高奉钧老鹰抓小鸡儿似的直接扣住。
她彻底反抗无果,还帮对方助了兴……
最终,在这个宁静的凌晨,宋羡好在心里默默发誓,接下来一个月,她要坚守阵地,保持吃素,哪怕高奉钧再怎么诱惑,她也要有定力……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宋羡好的脸上时,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她转头看向身旁,高奉钧已经不在了,只有猪啃狗刨过似的床单,以及自己那条只穿了两次,肩带就断掉的,花了几千大洋,却仍旧劣质的裙子,以及到地毯的时候,推搡拉扯之间,宋羡好不小心挥手打碎的玻璃水杯,无一不是在提醒着昨夜的战损……
她纵观卧室,记忆慢慢回笼,虽然当时困倦,又从困倦中逐渐没了自我,但某些记忆,其实还是很清晰的。
想着想着,宋羡好就红了脸,也不知是最近胃口被养刁了,还是高奉钧实在很有可取之处,破天荒的,竟然还有点意犹未尽……
她不敢继续再沉沦,慢悠悠挪了挪身体,下床去浴室,准备先洗个热水澡,清醒清醒。
宋羡好这边随手拿了男士衬衫,赤着脚下了床,才刚发出一丝动静,门外突然就响起脚步声。
高奉钧一身运动服,带着清爽凉意,推开房门,四目相对,彼此打量一番。
他没事人似的,摘了运动手环,随手放到床头柜子,,“醒了?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高奉钧一夜几乎没怎么睡,这会儿出去跑了跑步,已然恢复精力。
反观昨夜也没睡好的宋羡好,满脸倦怠,嘴唇有些苍白,他不问还好,他这么一问,宋羡好才反应过来什么。
看了看他全身上下,浅灰色的运动套装,目光又落在,他全部垂落下来的柔软短发,这发型虽然不如大背头衬的他五官精致,却在年龄上,显小,又显精神。
每个细节,都仿佛在告诉宋羡好,关于“身体力行”这件事儿,他让她满意绰绰有余,她想让他满意,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宋羡好从小到大好胜心就强,在这事儿上输给他,也照样觉得没面子。
双手抱起来,往墙壁上一靠,虽然体力不如他,但比起来耍赖,她脸皮还是很厚的。
于是不讲理道:“以后不许出去跑步,尤其是,”她贝齿咬了咬红唇,凶巴巴强调,“尤其跟我在一起之后的第二天早晨,不许跑步!”
高奉钧拿了居家服,清晨一大早起来跑步,围着环山公园跑了一圈儿,跑得一身臭汗,准备洗澡换衣服,刚走到浴室门口,就怔了一下。
侧过身,好笑地看她,对待她的无理取闹,还算有耐心,“为什么啊?”
宋羡好蛮不讲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许就是不许,你再这样的话,以后就别想碰我了。”
高奉钧噗嗤一声笑了,“怎么突然脾气那么大?是因为我早晨没陪你睡懒觉?”
他继续追问。
宋羡好看着精神抖擞,没有丝毫倦怠之意的高奉钧,关于自己这两年体力在走下坡路,并且精力没有他旺盛这件事儿,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她咬牙切齿了一阵儿,梗着脖子瞪眼,“让你别问就别问,真是懒得理你。”
说吧“哼”了一声,转身就往浴室走,脾气很大似的用力合上浴室门,只听“啪”一声,高奉钧一个人被留在外头,实在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在风中任意凌乱……
许久,他才叹了口气,摇摇头,看一眼碎了一地的玻璃杯,早晨走的时候,才放6点钟,怕影响她休息,就没收拾。
方才她赤着脚走来走去,还真是胆大妄为。
想到这里,高奉钧就开始收拾床头边,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儿……
洗完澡后,宋羡好才感觉精神好了许多,她换上宽松的无袖家居服。
赤着脚经过全身镜跟前,突然,像发现什么似的,抬起手腕,竟然有五根淡淡的手指印……
赶紧又抬了另外一只纤细手腕,果然,这只手腕也青了一片,显然是某人不小心留下的战绩。
在遇到高奉钧之前,她只在“娇妻文学”的小说里,才见过这种桥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