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姜涣说得很清楚了,她寻不到成鲤,也寻不到明洛水。那就意味着,明洛水就在都城。”陈瑶池的眸色很是凌厉,明洛水若长久待在都城,那自家父亲定是会与她相遇。
陈瑶池虽未见过明洛水其人,但从方才姜涣的言语之中也不难想象,想是那明洛水定然驻颜有术。
长乐郡主出身尊贵,虽日日精心保养,但若姜涣立在长乐郡主身侧,这两人也是差了个辈分的。
一个容貌未经岁月摧残之人,一个错过的心上之人,她若然出现,陈谨芝怎会不动心?
“不能让她在府里待着,不然叫阿爹知晓明洛水一事,定是要闹出事端来的。”陈瑶池打定主意,衣衫更罢之后,这便重新行出去。
院中,姜涣立在一树茶花前,静静瞧着那一朵朵盛开的茶花。
陈瑶池瞧了眼漏刻,瞧着已快至陈谨芝回府的时辰,这便抬步迈出去,与姜涣言明她必定会与自家父亲言说,好生寻一寻成鲤的踪迹。
姜涣见她如此言说,当即言谢,随后便说天色不早,自己当先行离府。离去之前她还不忘与陈瑶池言明,说自己此时便居于虚市的四方客栈之内。
陈瑶池连连应下,随即便叫近身春水相送姜涣。春水自然明白陈瑶池的意思,当即引着姜涣抄了近道,务求快一些将这祸患灾星给早早送出府去。
春水紧赶慢赶,一路将姜涣送到了府门外。怎料姜涣才与她行罢一礼,就听见一阵马蹄声传来。
姜涣驻足朝着那处望去,只见一年约五十的男子骑马前来,随即便在府门前停了下来。
春水心中隐隐不安,只得依礼先与陈谨芝行礼。姜涣见春水如此,自也跟着同行一礼。陈谨芝只从她们身侧经过,并未停留。春水自松下一口气来,刚要将姜涣送走,便听得身后陈谨芝开口叫住了她们。
陈谨芝的目光停留在姜涣身上,她今日虽穿了身碧色的衣裳,可腰间却还是系了一串银色葡萄铃,再加之她身边那个医箱,怎么瞧都像是从素问谷出来的。
陈谨芝沉了声,问道:“你是何人?”
姜涣正欲答话,一边春水便先一步答道:“回侯爷的话,这位小娘子是咱们家姑娘的友人,此次是专门来寻咱们家姑娘说话的。”
“我在问她,没问你。”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透出十足的威慑之力,倒还真能吓着春水。春水在听了这话之后,亦是将头更低垂了几分,仿佛时刻准备好下跪求饶。
姜涣笑着上前了一步,道:“侯爷,妾乃武林城姜氏,师从素问谷,此次来都城是来寻我的师父,还有师弟的。只因妾孤身一人前来,在都城中并无友人亲眷,实在没有办法,这才冒昧来侯府寻陈姑娘相帮。”
陈谨芝瞧着姜涣,怎么瞧,都觉得姜涣的模样很是熟悉。她的眉眼陈谨芝必是见过的,她的语调也是有几分记忆的,可一时间他却记不得她肖似何人了。
“你师父是何人?”
姜涣见他已然问到重点,当即笑道:“家师素问南谷,明字辈,唤洛水。”
“洛水在都城?”陈谨芝很是疑惑,依着他对明洛水的了解,在他在的地方,明洛水恨不得半步都不涉及,又怎会无端入都城?
“侯爷与家师相识?”姜涣故作疑惑,道:“家师早几月前就说要来都城办事,这数月来一直未有回武林城,妾此次与师弟一道护送陈姑娘回都城,本想着事毕之后就回武林城的。”
“只是不曾想,师弟入都城替我抓药,却一直未有回来。妾这才想到家师入了都城后亦了无音讯,妾心中惴惴不安,都城之中又可信之人相助,这才冒昧求到侯府,还请侯爷见谅。”
“洛水失踪了?”陈谨芝蹙了眉头,他左右瞧了瞧,亦知此地非是长久叙话之所,这便又道:“还请姜娘子入内细说。”
陈谨芝既开了口,姜涣如何会拒绝?当即随着他又回了侯府之中。
与先次不同,此次姜涣直接与陈谨芝去了他的院子。陈谨芝的院子无并栽种过多的花草树木,只是满院都栽着一种草药——王不留行。
其余之处空荡一片,竟连个坐椅之处都未安置。
姜涣大致扫了一眼,便随着陈谨芝一道入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