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彦想解释的可太多了,但正因为他想解释的太多,反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看看钟远鸿,再看看钟翎,再看看手上拿着的这个塑料袋。
荒诞啊,实在是太荒诞了。
有个瞬间,他的大脑甚至产生了一个极其离谱的怀疑——钟远鸿是不是在用一个特别隐晦和高级的方式,警告他们俩,不要在这种需要小心再小心的孕期还玩什么车震之类的危险play。
但也不应该这么正式地、跟三堂会审一般地和他们说吧!
不是,问题是,他根本没有玩车震啊!
“这不是我用的。”
千回百转,就算脑子里奔过了数万字,他也只能从喉咙里挤出来这句话。
“怎么?你的意思是别人借你车出去玩了?”钟远鸿的话仍然很不客气,虽然是疑问,但是和肯定句也没什么区别了,他们现在每天生活在一起,钟远鸿当然知道这台他送出去的车根本没有出借过。
“没有。”文彦诚实地回答。
“那就是我冤枉你了?”
钟远鸿就算再不喜欢他这个半路杀出来父凭女贵的“凤凰男”,也绝对不至于做出来这种下三滥的栽赃陷害,所以文彦相信这确实是钟远鸿从他的车里发现的。
“爸,你没必要故意害我,我相信你,你因此首先怀疑我,我也理解,”文彦放下这个烫手的证物袋,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足够冷静和理智,“但是你可以单独找我,没必要把钟翎喊过来。”
“如果她因此受了刺激不舒服了怎么办?”
钟远鸿实在想不到,这个时候了,文彦竟然还能反过来责问他,就好像他这个父亲还没有他文彦在乎他女儿一样。尤其是在钟翎面前这样说,像极了做样子给她看。
即使他面上不虞,内心的天平也是偏向自己女婿的,但此时此刻,还是恨不得一脚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给一脚踹出去。
“我还没这么脆弱呢。”
一直沉默着的钟翎终于开了口,她拿起这个装着避孕套包装的袋子,仔细观察了一下。
对峙着的两个男人,目光都转到她身上。
钟远鸿虽然因为她这句话中里有隐隐挺着自己的意思而受到几分安慰,但也确实有些后悔一时冲动把她也叫过来了。
文彦则是下意识去握她的手,想要给她一些安慰,却不想,钟翎虽然回握了他,力道却比平常大了许多,抓得他都有些疼了。
她不脆弱,但也并非白泽谛听,能瞬间参透事情的真相,好在只要缓过神来好好想一想就知道,身边这个任由她使劲撒气的人,并不是被撞破出轨的厚脸皮样。
“这不是文彦喜欢用的牌子。”钟翎放下袋子,平静地说,“这什么杂牌,看起来质量也太差了,他都没用过。”
“这谁说得准呢!”钟远鸿一听就知道,钟翎她选择相信自己的丈夫了,他虽然心知这是女儿理智的一面而不是恋爱脑,但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爸,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钟翎没有理会他的阴阳怪气,继续追问。
今天,是因为要和她一起看个报告,钟远鸿才坐文彦的车的,为了方便,她也坐在后座了,但她一直都没有看到这个避孕套包装袋,说明它其实被塞得很深,并不是很容易被发现并处理掉,至少车主文彦就没有。
“今天早上,他先送你到办公室。我后下车,打算把报告拿上,刚好报告卡进座椅缝一点,结果勾出来个这东西!”钟远鸿回忆道。
他一时不察,还以为什么小零食包装,直接上手拿了,看清之后恨不得把手剁了。那一瞬间,他确实是火冒三丈,但是很快冷静下来,轻轻用纸包住,尽量不破坏上面的痕迹,不动声色地拿回办公室,像保护物证一样把这个脏东西给装了起来。
“照这么说的话,就是只有最开始撕开包装的这个人,和你的指纹了?”钟翎分析。
“这谁说得准呢!”钟远鸿重复了这句话,“谁知道玩得多花,是不是用手撕开的也难说。”
“爸!”钟翎为他爸的想象力折服了,忍俊不禁,“你懂得还挺多。”
文彦也总算是知道,钟翎对待□□上的坦然是随谁了,敢情这一家子就没谁把这当作什么羞于启齿的禁忌之事。
“我发誓,我真没碰过啊!”文彦趁现在气氛好像有所缓和,赶紧开口为自己澄清,“也没有咬过!”
“也没有看着别人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