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妨碍他干点别的。
他身子前倾,捏了捏裴郁璟的后颈,特意在那块漂亮到想挖出来的颈骨上停留了会儿。
裴郁璟陡然紧绷。
即便是身在暖阁,小皇帝的指腹还是有一丝微凉,因为帝王半个身子往前倾,此刻他与小皇帝的距离很近,他只需要抬个头,张嘴就能咬到小皇帝精致白润的锁骨,淡淡的熏香不断钻入鼻腔。
他有些走神,也不知是什么香,久闻不腻。
师离忱却把他的紧绷,理解成了其他意思,心情又好了,嗤笑道:“怕什么,朕一诺千金。”
被系统吵烦了,他收手,没骨头似的往椅背上一瘫,不轻不重地在裴郁璟肩上踹了一脚,对外唤了声:“郞义。”
等郞义进殿,他随口交代了郞义去传信,要把沈绍提来京都。郞义领了命,退下去办。
此时,乐福安备好了御池,道:“圣上,可以洗浴了。”
圣上起身,瞧了眼顺势席地而坐的裴郁璟,“还不出去?”
裴郁璟道:“圣上不需要小宠伺候吗?”
师离忱视线凉薄地睨他一眼,裴郁璟从善如流的站起来,到外头,“圣上有需要记得叫璟。”
*
两国确认休战,南晋派遣一支军队将黄金送往边境,再由月商的军队清点接收押送,还派了新的使臣团来。
在路上还得走一段时间,师离忱更关心监察司的确立。
监察司已然筹备的差不多,只差选拔,太师与太傅递上来的章程没问题,位置选定好了,就开始张贴榜文,公告选拔时间。
当然,明工坊与金吾卫也并入了监察司,考察品行特长,还要招毒师,铁匠,画师……总之各类人才都要聚起,最好是拔尖的。
涉及文书类的工作,需要有功名在身的学子才可上报,其他则从民间选拔。
天气越来越冷,师离忱身上的衣裳越来越厚,沉甸甸的大氅披着虽然暖和,但也让他不想动弹。
批了奏折便懒懒地窝在小榻上。师离忱觉得裴郁璟最近有种怪异的殷勤,总抢乐福安的活干。
比如他日常半躺在小榻上休息,都由乐福安揉太阳穴,或者捏腿,来缓解疲累。现在这些活全被裴郁璟抢去了。
师离忱不断回想书中剧情,也没想起来沈绍究竟是何许人也,竟值得裴郁璟如此大献殷勤?
他还在等南晋军营调查沈绍的暗探传信回来。
裴郁璟跪坐在小榻上,给圣上捏着腿,以他的身量在这方本就不大的榻上,显得格外蜗居。
圣上闭目思索着事,听到乐福安雀跃的呼声:“圣上,圣上,逸王殿下来消息了!”
逸王,圣上的八皇弟。
师离忱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哼道:“他不是号称外出游历,大半年都没个踪影,居然还能记得给朕递信?”
“逸王殿下总归是记挂圣上的。”乐福安笑眯眯地把信奉到圣上跟前,哄着:“奴才知道,您也记挂着殿下,就当给老奴一个面子,您瞧瞧吧。”
师离忱扬眉,伸出手来,乐福安伺候圣上坐起身来,将信递到圣上手中。
圣上打开瞧了几眼,笑骂道:“这混账东西,说是给朕寄了一马车在各地购买的精品物件,朕瞧着他是要朕收垃圾。”
看着圣上发自内心的笑容,乐福安慈爱道:“不若等物件到了,圣上赏脸瞧上一瞧,要是垃圾,等殿下回来您罚他就是。”
师离忱哼笑,又把信翻看了一遍,笑着摇头让乐福安收起来。
……
隔了两日,至十五,圣上听说每月十五是九华寺的礼佛日,起了心思,打算微服出巡。
他自是不信佛,但不妨碍他对其他东西感兴趣。
月商开国至今,算上他总共也就三代皇帝,国力强盛,可有些制度并不完善,他得去看看。
况且太后在九华寺呆了那么久,这地方多少会有点别的猫腻。
*
禁军营里,穆子秋魂飞天外。
自打那场驯马会后,他就没再见过圣上,宫里倒是去过几次,后来太后姑母也嫌他烦了,不许他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