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好围脖,站在他身后的小厮熟练地替他搭上小毯子,毯子窄小,正正好好护住膝盖到脚背,有桌子挡着,不走进注意看,看不出搭了毯子。
从上到下,重新包裹了遍,又好似什么也没干。
“围脖要吗?”何笙尧注意到云渝的视线,往他身后示意。
他带来的小厮唰一下抖开一张小毛毯及一条围脖。
云渝:“……”
你准备得是不是太过熟练了些。
“她不喜欢哥儿,在她操办的宴会里,哥儿都安排在离她最远的地方。”何笙尧注意着四周,悄悄给他解释。
地方就那些,全场最舒适的地方就是主桌那块,相应的,距离主桌越远的越差,往往不是门口就是角落,门口不用说,冬日灌风,角落则是缺暖炉,都是冬冷夏热的地方。
往两旁附近几桌看看,云渝面朝西面,左手就是大门,右边是何笙尧,斜对面则是一位夫郎,那夫郎原本坐云渝对面,但他旁头两位没来,于是挪进了两位,他旁边是两盆梅花,正好替他挡去寒风。
宴会上夫郎极少,除了何笙尧,云渝只见到他一个。
那人独自坐在梅花旁,也没个人与他攀谈,略有些局促。
云渝望去时,他拘谨地对着他露了个笑脸,打了个招呼,云渝回以点头。
宴上三个夫郎,全在入口处,离翠依兰隔了一整个宴会。
哥儿身高比姐儿高,骨架子也大点,在妇人中格外醒目。
三人跟门神一样,和里头格格不入。
云渝第一次参加此类活动,心下不敢放松,唯恐露怯,但看这般样子,他就是在这做些奇异之事,也无人在意。
何笙尧已经习惯了这种被当空气人的宴会,该吃吃该喝喝,反客为主,招呼云渝吃喝。
云渝在他感染下也放松下来,连带着对面的那夫郎也不再局促。吃了些东西,手里拿着暖炉,腿上有毯子,周边是梅花,倒确实惬意,舒舒服服地赏梅,云渝来前还担心被人欺负,现在看来压根没人搭理。
妇人们凑在翠依兰那边,翠依兰无视这头,畅快得很。
进了下半场,夫人们熟悉后,三三两两分成几组出去赏梅。
云渝现下也不是很担心翠依兰来找他的麻烦,想到彦博远和他说过的八卦,忍不住往翠依兰那看。
翠依兰立在梅花旁听人恭维着,一脸高傲。
这时候,管事婆子旁边来了一美妇,狭长丹凤欲语还休,妇人和管事婆子说了两句话后,到翠依兰的耳边私语几句。
云渝见翠依兰一身高傲劲一散,破天荒地竟然走向那妇人。
早起少爷的哭嚎惹恼了翠依兰,翠依兰对着下人发了一通火,下面人半点不敢耽搁,直接找去了老爷那,他们都是小姐的陪嫁,老爷来了尚且还要看小姐的脸色,他们半点不怵,直言说小姐那头急着找安姨娘。
“老爷就让我去吧。”安姨娘斜依在曾旭身侧,一脸柔情蜜意,性子温婉,与翠依兰的爆裂脾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曾旭受不了翠依兰的脾气,见了她,就想到自己在翠家面前的窝囊样,把自己的爱妻交到对方的手里,每每想起都痛心。
听安姨娘要回去,心中不舍道:“安娘,我对不起你,早知那个毒妇如此对你,我何苦让你进府,我……”说到一半,曾旭竟然呜呜哭泣起来。
但他哭归哭,说不舍,但也不回绝翠依兰要人的事情,半点不说当初是他主动求着翠依兰,把安娘送去翠依兰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