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管家婆子不知何时走到了翠依兰的身侧,凑到她耳边低语几句,“小姐,安姨娘来了。”
只见翠依兰绷紧的眉目和缓,虽未展颜,但到底和善不少。
“……”齐兰兰大松一口气,虽不知何事,但翠依兰心情变好就是好事。
一场独属于齐兰兰内心的搏斗场面,在谁也不知处落下帷幕。
而当事人此时听完管事婆子的话,低下了高傲的头颅,顺着婆子的示意,看向了立在廊下的安姨娘。
许是路上赶得急了些,安娘正小口喘着气,见小姐看她,努力掩盖疲倦,露出个讨好的笑意,远远行了个礼。
累成这样了,还来她眼前晃悠,弄得像她苛待屋里人一样。
翠依兰心中不愉,眉头一蹙,看她喘气,连带着她都一块累得慌,平白碍眼。
管家婆子耐心等主子吩咐,只听翠依兰语气不悦,“一个姨娘来这像什么样子,你去告诉她,”翠依兰顿了顿,“算了,我亲自与她说。”
翠依兰一如来前,忽视围绕在她身旁的夫人们,径直走向安姨娘。
“你怎么来了。”
安姨娘心中一紧,极有脸色地往前迎了几步,距离小姐一步远时停下,“小姐……”
“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喊你好几声都不答应。”
何笙尧和新认识的夫郎聊到好玩处,抚掌哈哈大笑,见云渝聚精会神看着远处,喊他几声都不应,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稀罕道:“那人是谁,翠依兰被鬼上身了?笑那么温柔作甚,吓死个人。”
翠依兰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儿,但也就一丁点儿,云渝没看出来哪里温柔,“她以前没这样过?”
“当然了,她一天到晚都是别人欠她千百万黄金,随时能冒火吃人的脸,也就在对至亲的时候有个好脸色。”何笙尧说完作势搓了搓胳膊,“看她笑脸,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有这么夸张?云渝狐疑,继续去看翠依兰和那妇人,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何笙尧对翠依兰比他熟,他既然说翠依兰在笑,那想来翠依兰心中真含喜。
彦博远说翠依兰和她丈夫的妾室有私情,云渝半信半疑,现在有机会看到现场,忍不住多看两眼。
只见翠依兰和那妇人说了几句话,云渝勉强看她嘴型猜出几句,是让那妇人去歇息,接着妇人推拒了几句,然后翠依兰就直接上手,拉着人走了。
宴中妇人的话题都拐到前头汉子的身上,翠依兰回到妇人堆里,也是听他们说她不爱听的。
安姨娘和她说话的时候还有些气喘,细细碎碎的气息,听得她心中无明火气,想怒叱她别喘了,但看她眉目有些皱起,手捂在下腹部,掩在袖口下揉着。
翠依兰那股无名火“噗”一下灭了,算了,人回来就行,翠依兰索性把安姨娘带上,找了间空屋歇息,眯个盹再回来。
想来那时,话题也能重新回到她身上,翠依兰想定,招呼也没打一个,直接离开了此地。
彦博远之所以对翠依兰这个名字熟悉,是因为翠依兰之后做了个闻名安平府的壮举。
她把丈夫休弃,不光把自己孩子带回娘家,还把丈夫的小妾,也一块拐走了。
至于那下堂夫,没了翠家的照拂,后头因徇私枉法下了大狱,自缢于牢中,到底是真自缢还是被暗杀就没人知道了。
彦博远按照前世零星还记得的印象,挑着能说的和夫郎一通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