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爷打听来的消息不错,我确是有开酒楼的打算,想来想去,还是想做吃食方面的买卖。”
许是以前饿过肚子,云渝对吃的方面格外执着些,和食物打交道时心中格外满足。
“吃食好,民以食为天,这行当无论如何都不会消失,既然夫郎想做吃食方面的,不如这样,夫郎您拿酒楼六成利,当自家产业管着,账房管事也能直接找你做主,我在旁指点一二,以后彦举人入仕做官,您不方便留在府城管理,我也能帮着管理。”
郑家这个酒楼属于脚店,不能自行酿造酒水出售。
店里卖的酒还需去郑家正店买,利润不如大店,但单六成的利,也让云渝有连吃带拿的感觉,“这……”
郑长颂看出云渝的纠结,诚心说道:“这酒楼原本就是做谢礼送给你们的,以后彦举人去京都做官,花钱的地方多,虽说这酒楼不大,但府城繁华,一年下来刨除其余的也有千两收入,这点银子在京都不算什么,但总归也是个进项,能补贴一点家用不是。”
云渝被他说动,不着声色地看了眼彦博远,郑长颂说得不错,云渝虽没去过京都,但也知道京都的开销大,能多攒些银子也好。
“六成太多,我只拿四成,我还想学其他营生。”
“好好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这是吴伯,郑家的大管事。”郑长颂指着身边人介绍,“夫郎若是有不懂的,也可去寻他。”
郑长颂坐镇绸缎庄,生意繁忙,不得空时就可去寻管事的,他愿意教授已经是占便宜,不能真让一个商人放下生意去教书,管事的能力出众,云渝没有异议。
于是就这么开启了和彦博远一块上下学的模式。
会试已经近在眼前,只有不到几个月的准备时间。
夫夫一体,彦博远时间紧张,作为他夫郎的云渝,时间也松快不到哪去。
彦博远有意识地将云渝的想法往好处想。
既然是好那就是一举及第,考上进士留在京中,再不济也要被派往外地上任,九成不会回安平府居住。
云渝想在彦博远定下前多攒些银钱,用来买宅子定居。
这也是往好地想了,外放做知县住府衙,不住私宅,买房子定居是做的留京的打算。
京都房价贵,能多赚就多赚些,而且有师傅带着教导的机会难得,去了京城总不能再有一个师傅手把手教,是以他格外努力,恨不得自己是海绵,一口气把知识全吸肚里,能够涉及的行业都去了解学习。
铺子立身的核心技术云渝有意避开,经营各个行当的相通处是半点不放过,管理经验噌噌升。
他分寸掌握得当,郑家的管事们生不起反感。
郑长颂为人实在,做师傅手把手教得诚心实意。
郑家当初满府城求人帮忙,就差上街拉个人就问一句,你有没有认识的老爷愿意做保人,是以彦博远出手帮忙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
郑老板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带着云渝参加商户中的大小宴会,做足了拉拔的势头。
云渝觉得自己得郑家照顾良多,但郑家也觉得是己方占便宜。
郑家旁支有个读书郎,资质不错,彦博远让他一个月去寻他两次,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他,解元公做半个夫子,郑家求之不得,读书郎也知道机会难得,努力学习。
云渝和郑家的读书郎就像质子交换生,两边都想着自家孩子夫郎多学些,彦博远和郑长颂默契地认真教学,不藏私。
郑家的哥婿在郑长颂所说的时间内平安回到了安平府,顺利迎娶郑哥儿。
亲哥儿人生大事落定,族中小辈得了个良师,往后有出息也能盼着他考出个功名,庇护家族。
郑长颂一改先前愁苦面容,面皮都展开了,每日笑得和弥勒佛似的,肉眼可见地迅速长膘,想来之前愁哥儿官配时掉的斤两已经补齐,并且有往上长的趋势。
彦博远起早贪黑上学,云渝起早贪黑做生意。
放以往,彦博远大早上出门去官学,下了学去裴府上小课,累一天回到家里和夫郎说两句小话就要睡觉。
没法子,不早睡第二天起不来,两人实际在一块,脑子清醒的时间满打满算都不到一个时辰。
这回云渝攒足了精神花在外头,夫夫二人作息同步了,同步成回家倒头就是个睡,温存时间极限压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