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着茅坑不拉屎,甚至还搅事,特令致仕,到了年纪就滚蛋。
要是干得好,兢兢业业为皇帝做生做死,深得君心,那完了。
皇帝用顺手不肯换人,逮着老臣薅,强拉着不放那也走不得,干死在工位上,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那可是真卖命。
彦博远事业心不小,觉得无意外,是要在岗励精图治多年,那这假就得往长了请,能拖就拖,翰林不急着用人,让他慢悠悠不急着上岗。
官学组织的队伍在出会试成绩的第二日回去,留在京都的都是未来的官老爷,能走官道回乡,不用过于担心安全问题。
彦博远并未大张旗鼓,按照他的计划是急行军,那速度何生听了脸都白了,若是三人一块回去,他和向文柏命都得去半条,回个家至于么。
彦博远表示很至于,他急得很。
于是他就做了回独行侠,在京都租了马匹,与何生和向文柏告辞后先行上路,一路急行军,风尘仆仆往回赶。
没有马车和需要长时间休息拖后脚的人,彦博远把半个月的路程,生生砍了个半,和去府城报喜讯的信差前后脚归。
“……南地产丝,但也善织棉,安平府的云锦棉就与北地的棉布不同,云锦棉触手轻薄柔软,宛州产的棉布更为厚重,你摸着试试手感。”
云渝正接过郑长颂递来的两块帕子大小的样布,仔细分辨。
郑长颂一脸满意地看云渝认真辨识,心中欣慰,哥儿与汉子没甚不同,某些方面比汉子还强,查账目时,再是细小的错处,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接触的时间久了,云渝表现得好,他高兴,但也愈发后悔,没把郑哥儿当继承人培养。
云渝果不出他所料,不过揉搓了几下布料,就能分辨得一清二楚。
就在郑长松感慨自己带的几个不成器的旁支子弟时,铺子前头传来人群的喧闹声。
不知何时铺子外头聚集起一众百姓,乌泱泱地往里挤,嘴里高声嚷嚷着往里冲。
府城说大不大,做生意的举人夫郎只云渝一个,云渝在府城中的名声很大,客人认识他不意外。
意外的是一下子出来这么多,嚷嚷着要见云渝的客人。
攒聚在一块的人群见云渝从后院库房出来,哄抢上前,一声高过一声,挥手做手势,急切催促。
“彦夫郎出来了。”
“云老板出来了,你别挤我,我要给云老板报喜。”
众人嚷嚷不停,都在说话,云渝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家里铺子出事。
还是一位大娘冲破层层人海,挤到云渝身旁高声道喜,抢占先机,“渝哥儿快些回去,你家汉子中状元了,衙役们正往你家去报喜呢。”
云渝认出妇人是常去糕点铺子买糕点的熟客,还待和她道个好,就被这个惊天大喜给惊住了,囔囔道:“状元?彦博远!?”
“可不,你相公中了状元,你现在可是状元夫郎了,哥儿别愣着了,快快回家,喜差正往你家去……”
婶子还在说些什么,云渝听不见了,满脑子回荡状元两个字。
这,这……
还怪不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