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磨了多久,两人才慢腾腾地往客厅走。
叶母正对着手机里小儿子的综艺轻笑,听见动静便按了暂停,抬眼扫过来时忽然愣了愣:“小煜……这嘴角怎么回事?又肿又有点渗血。”
薛煜下意识舔了下破口,铁锈味混着疼意窜进喉咙,让他忍不住嘶了声。
方才叶时漾跟失了控似的,又咬又亲,折腾得他脑子发懵。
好在叶母的注意力刚从手机挪开,做饭的阿姨也在厨房忙得没抬头,没旁人瞧见这窘态,可他的小腿肚还是控制不住地发颤:“没、没什么,就是饿了,咬了一下嘴巴解解馋,哈哈……”
他干笑着打圆场,叶母被逗得弯了眼,还没接话,就听见身侧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
转头就见叶时漾摘了眼镜,指节揉了揉眉心,随即绕到沙发后俯身抱了抱她,声音放得软:“妈妈,这是我的男朋友,是不是很可爱?”
“是挺招人喜欢的。”叶母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却沉了沉,“但你父亲还不知情。”
“无论中年人或是老年人都经不起推敲,妈妈建议你等他死了之后再公布于众。”
这话听得薛煜当场僵在原地。合着他一上午小心翼翼藏着掖着,原来在叶母眼里跟演小品似的?
害得薛煜只能像一个绝望的老实人一样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半天只能蹦出一句:“为啥啊。”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羞耻感往上涌,更让他发怵的是,身旁的叶时漾居然跟没事人一样,手指轻轻勾住他的,十指紧扣,还能笑着跟叶母聊起别的:“您倒是比我想得开明。”
“开明也得看事。”叶母话锋一转,看向薛煜,“大宝跟我说,你们接下来要上的那档音综,规则听着倒新鲜,就是你们俩要是不认真练,我就算投再多钱,也没法帮你们蒙混过关哦。”
那节目何止是新鲜,简直是离谱。
往届音综都是往精英里挑精英,这次倒好,四位导师要从二十个学员里选队员,还只能靠学员一分钟的表演,判断对方是不是假唱、算不算真本事。
更折腾人的是,节目组连假唱都不让用录音,专门找另一批选手在幕后真唱,台上的学员只需要对口型。
导师们得凭着这点蛛丝马迹,从一堆“嘴替”里扒出真正会唱的。
等队员选完了,导师还得带着练一周,之后再搞队伍PK,最后决出冠军。
到底是有多无聊,才能播出这么折磨导师又折磨观众的节目……薛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哪是选歌手,分明是搞推理竞赛,观众肯定看得乐呵,收视率倒是不用愁,就是苦了导师和学员。
他正暗自吐槽,忽然心头一紧:自己该不会是那倒霉导师吧?
脸色刚变,指尖就被轻轻捏了下。
叶时漾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点笑意:“别瞎想,你是学员。放心,哥哥会一直在后面陪着你。”
假唱就假唱,还说这么好听。
“那可真是谢谢哥哥了。”薛煜扯着嘴角笑,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他和叶时漾的声线压根不是一个路子,先不说假唱对口型的难度,单是叶时漾那独特的嗓音,跟自己这清透的调子摆在一起,怎么听都违和:“你跟我的声音差得也太远了,怎么假唱呀?”
如果被揪出来,那得多丢脸。
“声音是可以变的,宝宝。”叶时漾指尖蹭了蹭他的手背,语气带着点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