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离去约莫一炷香后,戴沐白的身影出现在房外,傍晚时小雪异常的状态让他有些放心不下,对于这位跟他一起从星罗帝国走来的同伴,他一直都是重视的,他轻叩房门,等待片刻,室内却寂然无声。
久叩不应,戴沐白心中焦急,手上用力,门锁应声而碎,屋内空寂,唯有桌上一纸信笺,在清冷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拿起信,迅速看完,戴沐白脸色骤然一变!
“小雪?他走了?!”他立刻转身,冲向弗兰德和大师的住处,同时也惊动了隔壁的唐三和小舞。
很快,史莱克一行人皆被惊醒,聚集在白辰空寂的房前,传阅着那封简短得令人心沉的告别信。
“小雪?!他!他是男的?!”奥斯卡,惊得瞪大了双眼。
戴沐白面色看似平静,眼底却有水光微泛,这语焉不详的留书,与他当年被迫逃离星罗帝国时的情形何其相似!他深知,此刻必须说出部分实情,才能让局势明朗,这封信的意义,远非表面那么简单。
宁荣荣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震惊与不解,在她看来,史莱克有数位魂圣坐镇,自己也曾向白辰抛出过七宝琉璃宗的橄榄枝,究竟是何等急事,能让他走得如此决绝?
朱竹清凝视着信纸,眼神复杂难明。
小舞则惊讶地看向唐三。
唐三面色凝重,将傍晚通道中遭遇诡异工作人员之事和盘托出:“我确信,那人定然对他传达了某种信息,之后他的状态便急转直下,他的离开,绝非自愿,定是迫不得已!”
弗兰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这个混小子!真以为他那点伪装能瞒过我和老赵?我们早就有所察觉!我一直等着他亲口坦白!他竟如此不信我?有什么天大的事,我这个院长不能替他扛吗?!”
玉小刚沉吟片刻,眼神飘向远方:“白荣吗?多年前,我倒是认识过一位名叫白荣的魂师。”
记忆的闸门打开,多年前那道高大的身影浮现眼前,那人曾代表武魂殿出战魂师大比,即便是与比比东那样的绝世天骄同队,其顶级武魂带来的压迫感与灼热气息,也令玉小刚瞬间记忆犹新。
耳边仿佛又响起那道紫色身影带着笑意的声音:‘小刚,下一场我们武魂殿必定碾压昊天宗!老师给我找了个好帮手,武魂是重明鸟,是一种丝毫不弱于凤凰武魂的存在,到时候我帮你问问数据,让你好好研究’
他收回思绪,沉声道:“据我所知,他出身一个古老家族,武魂是一种顶级鸟类——重明鸟,记载中,这种武魂现世的次数不多,但颇有规律,或许皆源自同一家族,这个家族,与小雪恐怕渊源极深。”
戴沐白闻言,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深吸一口气,开口道:“若小雪果真出身此族,他选择离开,恐怕是怕牵连我们,据我所知,这个家族怀有至宝,已被武魂殿大供奉亲自带人。。。覆灭。”
弱肉强食,本是世间常态。
武魂殿的天使传承向来摆在明面,用以震慑邪魂师。
而大陆上其他几处拥有神明传承的势力,虽未公开,彼此间却心照不宣,白氏一族虽隐世,却并非完全与世隔绝,只能说族人稀少、居所偏远。
然而,武魂殿此次对同样拥有神圣力量的传承下手如此迅猛果决,其展现的獠牙,足以令两大帝国为之胆寒多年。
气氛瞬间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武魂殿在史莱克众人心中的形象,此刻蒙上了一层更深的阴影。
戴沐白的话,他们深信不疑,但背后的真相依旧让他们感到惊心动魄。
唯有小舞,眼中瞬间迸发出深刻的恨意,愤然道:“武魂殿这种强盗,做出这种事一点也不意外!找到小雪!我小舞姐有能力罩着他!”这话中蕴含的意味,让唐三不禁侧目。
弗兰德与大师对视一眼,瞬间意识到,这群学生中深受武魂殿之害的,恐怕不止小雪一人!
“院长!小雪是我们的同学,是我们的伙伴!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同伴身陷险境却无能为力啊!”马红俊对着弗兰德激动地说道。
这几年,他与小雪一同受弗兰德教导颇多,在他心中,弗兰德如师如父,那小雪便是他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就是!院长,我七宝琉璃宗也不怕事!找到小雪,我带他回宗门!让我爸爸和剑爷爷、骨爷爷保护他!”宁荣荣挺起胸膛,语气坚定。
奥斯卡也热血上涌:“老师!我们史莱克从来不怕事!”在他心中,小雪虽沉默高冷,但是自从有一次撞见他摆摊被欺负过以后,时常在他摆摊时默默守护,无论小雪是谁,都是他认可的、重要的同伴!
“院长,大师,”唐三神情严肃,目光坚定,“我们应该找到小雪,他隐藏身份多年,此番突然离去,我们在此猜测万千,不如亲自问他,若能相助,定当竭尽全力!”他从来不是畏缩之人,与小雪接触时间虽短,却能感受到对方的正直与善良,一个能为救小舞而拼命的人,他绝不会坐视其孤身涉险。
朱竹清冷静又坚定的开口道“休戚与共!”
这句话她又何尝不是说给戴沐白听的,她从来不是需要戴沐白自以为是保护的人,要不是需要戴沐白的力量完成武魂融合技,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出于对戴沐白的信任她从来没有相信过那私奔的无稽之谈,虽然在亲眼见到戴沐白寻欢作乐的那一刻,她觉得他变得陌生恶心。
但是对于小雪这个她一直都暗中观察,一个跟她一样努力的人,她自然也愿意伸出援手!
而此刻的白辰,已彻底融入索托城沉沉的夜色,正朝着那“飞梭驿站”,疾驰而去。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以及对师长伙伴们深切的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决心,与史莱克众人这一别,不知归期,他周身环绕的危险漩涡,远离,或许也是一种无声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