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五小只不知道为何格外的躁动,晚间散步的时间已经比平常多了半个小时,鹿野司还陪着它们玩了许久巡回,但它们还是无法入睡。
太反常了,本来这几天五小只就表现的很躁动,野生小动物像是面对自然灾害时的警惕,现在这样完全不可控的状态让鹿野司很不安。
他不想吵醒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这两天他们一直在出警,高度集中精神拆弹让他们很疲惫了。无论如何安抚都无法后,他简单收拾了一下,打算带五小只再出门走走。
“司君,你们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萩原研二的房门打开,他轻声询问道。
“抱歉吵醒你了吗?它们一直不肯睡,我想带它们出去再走走。”鹿野司小声回道。
“我也有些睡不着,我一起去吧。”萩原研二回房间取了今天穿的外套披上,和他们一起出了门。
“研二怎么也睡不着?”
“有些莫名的不安。”他出神地看着前方的五小只。
鹿野司出于对它们躁动状态的考量,给它们穿上了牵引背带,又因为不想太限制它们,所以牵引绳被放到最长。
往常散步五小只都是跟在鹿野司身边,然而这次它们就像是有目的一样一直朝一个方向前进,牵引绳被拉扯到紧绷。
无论是鹿野司还是萩原研二都没有再出声,静静地跟随着它们,他们有预感,这几天的不安就要水落石出了。
凌晨的路上只有零星几只小虫围饶着路灯渴望着那昏黄的光明,连阵风都没有,静的有些可怕了。
行至河边,水潺潺流过,寂静的夜总算有了声响,五小只行径的步伐也谨慎起来,伊达卷时不时停下来在空中嗅闻着什么,月光下镜饼的猫瞳散发出幽幽蓝光,金平糖和萩饼努力嗅闻着地面,松子糖则是侦查着这片区域。
“呜。”伊达卷锁定了那两道让它厌恶不已的气息,松子糖好像找到了什么,让鹿野司给它一张纸巾,它仔细包起一小块土再递给鹿野司。
昏暗的夜色下,他看不清那块土有什么异常,仔细去嗅闻,好像有一股浅淡但刺激的气味,他对此不熟悉,但身为□□处理班的警员的萩原研二可是再熟悉不过。
“是硫磺。”墨发垂下遮住了那双春水潺潺的绛紫色眸子。
五小只的速度没有慢下来,但牵引绳不再是绷紧的状态,鹿野司和萩原研二加快了步伐。
这是一条平均水深超过五米的大河,人们没事是不会随意靠近这条河,算得上人迹罕至,河边出现零散的硫磺痕迹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大哥……真的……钱……骗了我们……炸弹……”
立于河上的桥下,两个身影在争执着什么,其中一人说着说着激动起来,声音大了些,另一人立即扇了他的头一下,他虽收住了声,但匍匐在远处的鹿野司一行还是听见了最关键的两个字。
“他们说炸弹,我们现在要把他们控制起来吗?”鹿野司用气音询问一旁专业的拆弹警察。
两人的对话断断续续,只提到了一次炸弹,可萩原研二完全不敢松懈,他们这段时间这么忙碌就是因为有间化工厂的原材料失窃,窃贼用这些材料制作炸弹用于交易。
爆物处联合搜查一课追查了两天终于找到了窃贼,一番排查确认,确定了还有两份炸弹流落在外,只是那人交易时都是经由他人之手,炸弹甚至被不知情的人传递,不好追查买家。
结合刚才河边散落的硫磺,这两人很有可能就是最后的买家。
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清楚炸弹在哪儿,万一这两人鱼死网破引爆了炸弹就不好了。
他手旁的草忽然动了下,松子糖黝黑的豆豆眼在月光下反射出明亮的光。
“吱吱。”
它去找炸弹。
借着体型和毛色的优势,松子糖轻而易举地接近了那两人。
大桥底下堆放这几个杂物箱,还有几块勉强算得上木板的板子拼在一起,上面铺着一块点缀不明痕迹的布,还有一块旧毯子,旁边堆着几盒吃过的泡面盒子,两人的衣物明显也是东拼西凑的。
“我们只要把炸弹放在楼里就行了,就算炸弹是假的我们也不在现场,那些无能的警察抓不到我们的。”高瘦一些的人说道,他的眼窝深深凹陷进去,眼白占据了眼眶的绝大部分,只余一点浑浊的黑。
“可是这是我们最后的钱了。”另一人身形相较结实,胡子拉碴,面露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