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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第2页）

他嘴上说着抱歉，语气里却听不出多少诚意，反而带着点得意。

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布料，舒服得萧然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顾砚顺势将他圈住，下巴抵着他的发顶，两人静静依偎着，享受着这美好闲适的清晨。

“饿不饿？”顾砚吻了吻萧然的发顶，“我煮了粥，煎了蛋，在厨房温着。”

“刚醒，不饿。”萧然在他怀里蹭了蹭，闭上了眼，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和安心，“再躺会儿……”

身体的疲惫是真切的，但心底那份空落落的感觉，已经被彻底填满，只剩下被稳稳接住的踏实和温暖。

吃完早餐，萧然刚把洗好的碗碟沥干放进橱柜，腰上就环过来一双手臂。顾砚从背后拥住他，下巴搁在他肩窝，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

“然然，”顾砚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点商量的口吻，“搬过来住吧？嗯？”

萧然的动作顿住了。

顾砚的怀抱温暖而踏实，这个提议也顺理成章——顾砚的房子更大更宽敞，距离萧然公司也差不多远，两人现在的关系更是亲密无间。一股强烈的向往在他心头涌动，他几乎想立刻点头。

“你看，”顾砚收紧手臂，把他往怀里带了带，“这边空间大，你的书啊文件啊都能放得开。离你公司距离也合适，早上我要是没课还能送你。周末一起做饭，吃完饭就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多好。”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共同生活的向往，可是，他描绘的画面越是温馨，萧然心里那份现实的沉重就越是清晰。

然而，就在那声“好”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他的父母，他的二叔……那些刻薄的话语，那些纠缠不休的闹剧，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入脑海。

如果……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又和顾砚在一起了，并且同居了，如果他们故技重施，找到农大去闹……

他赌不起，他不敢拿顾砚的前途去赌任何一点风险。他必须确保自己身后是干净的，没有任何拖累地回到顾砚身边。在那之前，他需要一点时间，自己把那摊烂事彻底处理好。

萧然沉默了，他微微低下头，看着顾砚环在自己腰上的手，那手修长有力，他自己的身体却有些发僵，他不能把任何潜在的风雨带进这个他们刚刚重建起来的港湾。

顾砚敏锐地察觉到了怀里身体的僵硬和那份突如其来的沉默。他刚刚还沉浸在规划未来的喜悦中，此刻心却也沉了下去，期待落空的感觉并不好受。

顾砚看着萧然低垂的后颈，他动了动嘴唇，想问“为什么”。但最终，他只是更紧地抱了萧然一下，然后慢慢松开了手臂。

他没有追问。

“没事，”顾砚的声音依旧温和，只是少了刚才那份热烈的憧憬，多了几分克制的平静。他抬手，像往常一样揉了揉萧然的头发，“不急。看你方便，什么时候想搬了再说。”

他尊重萧然的意愿，哪怕这份尊重里夹杂着一点未能如愿的失落。

萧然感受到顾砚的退让和包容，心里更不是滋味。他转过身，看着顾砚的眼睛，决定坦诚一部分想法，至少让他知道，自己不是拒绝：“哥，我……我不是不想。我只是觉得……再给我一点时间。”

“好，”顾砚打断他，笑了笑，笑容有些无奈，“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萧然微微蹙起的眉心上，语气变得格外郑重：“可是然然，你需要记住一点——我们现在是伴侣。你不必所有事都自己扛，可以试着依靠我。有任何顾虑或者担心，都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萧然望着顾砚眼中清晰的自己的倒影，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顾砚推着萧然的腰往客厅走：“不是说今天想找个老电影看？过来挑一挑看哪部。”

话题被巧妙地转移开了。萧然松了口气，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却并未放下，心里想着，再等等吧……

萧然在顾砚家里过了个周末，周一一早也是从顾砚家直接去的公司。

他刚在自己工位坐下，苏予棠就凑了过来，大眼睛亮晶晶的，压低了声音问：“然哥，发生什么好事了啊？”

萧然被她问得一愣，一边开电脑一边疑惑地看她：“什么好事？为什么这么问？”

苏予棠笑嘻嘻地指了指他的脸，又打了个响指：“你看你，今天整个人精神头都不一样，喜气洋洋的！嘴角都带着笑呢！周末捡着大红包啦？”

萧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喜气洋洋？他能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好事？不过是和顾砚一起过了一个周末，周日一整天都赖在顾砚身边，看看电影，聊聊天，被顾砚投喂……难道这“滋润”的效果这么明显，连小丫头片子都看出来了？

他心底掠过一丝微妙的羞窘，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扯开一个寻常的笑容：“瞎想什么呢？可能是周末睡饱了。你今天不是有到期的稿子吗？快点写完给我质检提交，免得业务又来催。”

“哦哦，我马上……”苏予棠被岔开话题，挠挠头，还是觉得萧然今天就是格外顺眼，但看他不想说，也就作罢，转身去撰写答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