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川明明还是顶着那张嘲讽buff拉满的拽男脸,可他就是感觉陈砚川面相变了。
变得很温柔。
眼神也是,从平等藐视所有碳基生物变成了看狗都深情。
这就是男同的双标?
对兄弟一副嘴脸,对喜欢的人又是另外一副嘴脸。
……不对,好像也不能这么说。
应该说,两副嘴脸都是陈砚川,只是他以前有意隐藏了面对喜欢的人的那一副。
陈砚川还在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根本没办法装没看见。
良心会痛。
林亦扭过头,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
“有话就说!”
陈砚川这才开口:“医生说我周五能出院,到时候我舅会来接我,你放心去集训,我这边有人管。”
林亦听到他周五能出院,惊讶道:
“这么快?”
“小手术,住两三天差不多了。”陈砚川微微挑眉,“而且我年轻,身体好。”
林亦轻呵一声:“嘚瑟吧你就,身体好还挨了一刀。”
“切除阑尾跟我身体好不好没有因果关系。”
陈砚川一本正经地解释:“阑尾本来就是一个容易发炎的器官,它是一个官腔细长,一端为盲端的器官,类似死胡同结构……”
眼瞅着陈砚川又要给他上医学课,林亦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赶紧打断:“okok,我知道你身体很好了,不必多言。”
陈砚川“嗯”了一声:“你知道就行。”
又问起他:“你周五几点的飞机?”
林亦:“不知道,估计上午吧,教练都让周五有课的统一登记了,队里给开假条。”
说到这,林亦想起他们周五的选修:“这周选修咱们组三个人都上不了,就剩孔诗茵和张洺安,不知道他俩能搞定课堂作业不……”
陈砚川说:“选修在下午,我能去上。”
林亦一听就皱眉:“上啥上,回家歇着吧你,病假我都给你请完这周了。”
“你不是担心他们两个搞不定吗?”
“我回头让上选修的熟人给他们搭把手就行了。”
林亦叮嘱陈砚川:“你别去上课啊,搬器材再扯着伤口又得进医院,出院不代表你完全好了。”
陈砚川笑道:“好,我都听你的。”
林亦又开始不自在了。
只要陈砚川一把面对喜欢的人那副嘴脸摆出来,他就无法跟陈砚川对视超过三秒钟。
这感觉就像坐在篝火旁边,就算不主动往前凑,火焰的热浪也一阵又一阵地袭来。
林亦慌乱地站起来,低着头:“我去刷牙。”
陈砚川:“好。”
林亦快步走进卫生间,反手关上了门。
他按住自己的胸口。
心脏又在怦怦乱跳。
不对劲。
他真的很不对劲。
林亦拧开水龙头,一捧一捧往脸上泼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