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搜索,数不清的关于黎家的新闻映入眼中。
还夹杂着寥寥无几的“黎氏二少葬礼”词条。
郁汶忍不住点进去看,页面加载许久后,显示“该链接已走失”,于是遗憾地看起了其他新闻。
安理说的确实是事实,郁汶如果仔细搜寻的话,确实能发现极其细微的角落存在黎氏财团和附慈医院间的联系。
他的指尖往下滑,一张照片引入眼帘。
郁汶惊讶得瞳孔缩了缩。
郁汶在进入这个页面前已经对黎父有了最基本的外貌认识,但郁汶却不是因为黎父。
而是因为,他旁边站着的貌似是——黎雾柏?
照片内的人已是青年,肩膀却已有成熟模样,挺直着背立在黎父身边,似乎察觉到有摄像头在跟随自己,侧眼睨过照片外的人影,却尖刻得能刺穿人心。
郁汶心虚地别过头。
说归说,再仔细定睛一瞧,照片内的黎雾柏虽然仍旧冷了点,但比起现在的黎雾柏,却确实没有什么威慑力。
倘若说过去的黎雾柏像一把可见的刀,现在的他则更像摸不清的浓雾,让人畏惧得不敢探进去,任由黑雾吞没自己的指尖。
仿佛有什么古怪的想法掠过他的脑海。
郁汶皱着眉,隐隐约约捕捉到奇怪的源头,却被安理打断。
“不过,黎大少和黎三少的感情算不上好。”
这点倒是不用安理说,郁汶就在刚刚切身体会过。
“嘟嘟。”
安理开着车从医院道路出来,停在红绿灯处,等待倒计时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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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值正午,虽然车内有空调,但车窗还是被太阳晒得炙热,郁汶略微偏了偏头,靠在上面,脸颊就被温暖得短暂升高温度。
口袋传来震动的“嗡嗡”声,郁汶接听以后,听到话筒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这回倒不是冷冰冰的自我介绍了。
“你还来吗?”
裴青南问。
郁汶听见这个话题就来气,要不是该死的黎玉林害惨他,他完全可以在安理过来之前离开医院。
他压低声音,不想引起安理的注意。
好在安理在专注开车,也没有注意到后座的青年正低声与人交谈。
“我走不了。”
郁汶摆烂地闭眼,“你中午自己一个人吃吧。”
对方的周围似乎有嘈杂的街市声,不似他初次给郁汶打电话时的规律的打印机声,仿佛对方此时并不在律所内。
裴青南皱眉:“你在哪里?旁边有人吗?”
郁汶抿唇,虽然不耐烦裴青南问来问去,但还是如实告诉他,“嗯,我早上……去医院检查。”
裴青南顿了顿。
郁汶刚搬来出租屋时,裴青南对他很有印象。
当时的郁汶还很青涩,和房东打交道时,简直像完全没出过社会一样,裴青南从学校回家时总会撞见夜晚返家的青年。
当时他就在想,这么柔弱的人,该怎么找工作呢?
为此,裴青南刚开始还被他爱哭的外表欺骗过,帮他搭过两把手,有时还给他送过水果,结果郁汶转头就把他抛之脑后,对自己完全一点印象也没有。
直到后来传出郁汶傍大款的谣言。
裴青南不敢相信。
但流言愈传愈烈,烈到裴青南偶尔都能从六六嘴里听说郁汶什么时候又晚归了,不得不相信郁汶就是这样的人。
坏消息是,郁汶似乎对自己的想法没有任何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