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和赵益和打架,赵棠在那鼓掌,焦英睿在劝架,四人分工明确。
最后打闹累了,各自的爸妈把他们背回家,那段时间真的很快乐,直到……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焦青钰把所有东西整理妥当,两人站在墓碑前,双手轻轻并拢,闭上眼睛默默静立了一分钟。
林间的风掠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他们睁开眼睛。
赵棠的目光落回墓碑上,眼神里裹着复杂的情绪:“一年又一年过去,我们都要比小哥哥大了,等九月叔叔阿姨回来,我跟你们一起过来看他。”
“他们不能来了。”焦青钰说。
赵棠一愣,看向他。
焦青钰平静地说:“我妈又发病了,我怀疑是那群人安插的眼线干的。”
“我操!”赵棠瞬间炸了,声音都拔高了些,“你那帮亲戚是畜生吗?视奸你们家就算了,现在又来整我的阿姨!他们是人吗?要是让我遇见了!我把他们一个个绑起来丢到田里埋了当肥料!”
焦青钰淡淡回答:“那农作物得死一片。”
赵棠缓了缓呼吸,又提议道:“他们不能过来,我们去看他们呗。”
“我之前说过,我的身份证被收走了,目前看不了。”焦青钰垂了垂眼。
赵棠抓着头发骂了几句脏话,突然意识到还在墓前,又赶紧收了脾气,放轻声音:“需要帮助的话来找我们,我们可以帮你。”
“到时候再说。”焦青钰应道,“不聊这些事了,不要坏了我哥的心情。”
之后,赵棠又说起小时候几个人凑在一起的趣事,焦青钰耐心听着,偶尔应上一两句。
山间的雾气渐渐散去,朝霞从东边的天际漫出来,金色的光洒在山上,给墓碑镀上了一层暖亮的边。
赵棠望着落在墓碑上的阳光,说:“这个位置真好,小哥哥一定会喜欢的。”
“嗯,他带我来过这里。”焦青钰说,“所以我才选这里。”
赵棠提起这事就烦,开始骂:“你们家亲戚真有病!纯吸血,吸不够了用威胁,搞得连下葬都得防一手,哪有这样的!”
当时办葬礼的时候他们对外宣称是葬在了墓园里,为的就是防止那些亲戚搞事。
墓园那里只有写了名字的墓碑,底下什么也没有,而这里才埋了真正的骨灰盒。
“我当初不答应的时候,他们就是拿那边的墓地来威胁我的,我都有点想笑。”焦青钰勾起嘲讽的嘴角。
赵棠又忍不住骂了几句。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赵棠说想再单独待一会儿,焦青钰便先下了山。
焦青钰在外头吃完早饭回家,刚拉开家里的铁门,对面的院内传来小提琴声。
他知道,这预示着历霜和芳沁都起来了。
他看了眼手机,正好八点。
琴声悠扬地绕着门檐打转,把清晨的安静衬得愈发柔软。
焦青钰不懂音乐,但能听出来这段流畅又有节奏,跟杨树林那天听到的感觉很相似。
像绵绵的细雨。
路过的街坊听到音乐声,停下来窃窃私语,夸赞谁家的音响质量这么好。
“哪来的音响啊,芳沁她侄子拉得小提琴。”
“哦哦,那小子咋生的那么好啊,人长得俊,还会乐器呢。”
“心肠也好呢,前两天戴着手套帮我搬鸡蛋,给他东西他也不要。”
“那不跟小钰一样,这两娃心肠都好。”
说罢,她们跟演小品一样停下,看向焦青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