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就是,果园撒农药的人抓到了。
为什么这是大事,因为抓到时正好是政府巡视期间。
那个丢农药的人以为果园围上围栏是在开垦新土地,一个多月没动静的他趁乱丢东西,结果被红毛他们抓了个正着,而那个围栏其实是工人装监控没来得及撤。
这事很快传到政府耳朵里,镇长发了大火,直接全镇通报批评,用马赛克遮着眼睛的告示至今还贴在街边的围墙上。
镇长也奖励了守果园的小伙子、小姑娘们每人五百块,红毛炫耀了老半天。
“第二件事,就是彭山路出了新的都市怪谈!”赵益和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扫视众人。
“哇哦。”五六个坐在对方腿上的男生,同时咽了咽口水。
中午吃完饭,高三五班关了灯,一群人围着赵益和听鬼故事。
十一月的秋风顺着窗户缝往里钻,配合着赵益和诡异的笑声,氛围感直接拉满。
赵益和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自己下巴,慢慢悠悠地说:“那是一个乌漆麻黑的夜晚~有个精神小伙路过彭山路,突然听见有人在背后叫他……他猛地转身!结果!四下无人!”
他说得一惊一乍,离得最近的瘦男生实在遭不住,捂着耳朵用方言喊:“二牛你能不能降降音量啊?我要聋了!”
“行行行,”赵益和尴尬地降低音量,一拍铅笔盒,“当那个人再转身时!说时迟那时快!面前突然出现了没影子的鬼!这位男鬼身高二米八,眼睛全是黑的,没有眼白,嘴巴裂到耳朵这儿,样子老吓人了!”
他顿了顿,又说:“男鬼二话没说直接把那个人摁在墙上揍一顿!然后就……”
话没说完,一阵风突然溜进窗户,把窗帘吹得鼓成个大包,“嘭”地撞在墙上。
那帮人一声惨叫:“啊啊啊!”
“安静!”班长站起来喊,“多大点动静吓成这样,又菜又爱玩!害怕了就别听!吵死了!”
那群人只能捂着嘴发出哼唧。
班长满意地昂起下巴坐回去,刚安静没两秒,又有人凑过来问:“然后呢?”
“然后就没了啊,”赵益和眨巴眼睛看他们,把秋季校服的拉链拉到下巴的位置,缩着脖子说,“那些人被打了个屁滚尿流,哭爹喊妈,再也不敢大晚上去彭山路了。而且厉害的是,男鬼次次避开要害,要是去测,测出来都是擦伤!”
大家愣住了。
咋了?这鬼上辈子还是个学医的啊?
其中一人遗憾地仰天长叹:“我还寻思晚上去登渐桥呢,现在咋整啊,这谁敢去?”
赵益和拍拍他的肩膀:“没事,那个男鬼好像只针对精神小伙,咱们这种乖宝宝就放心吧。”
大家因为这个“乖宝宝”集体呕了一声。
“要不我们周末一起去看一下子?”小胖提议道。
人一凑热闹,情绪就是容易高涨,好几个人点头答应了。
只有山鸡摇了摇头:“我奶奶最近身体不好,我晚上得陪她。”
大家都知道山鸡家的情况,也没强求。
“钰哥你去不去?”小胖转身,戳了戳后排正在写字的焦青钰。
“我不信鬼神,”焦青钰看了他们一眼,拿起水杯起身,“不去。”
焦青钰走出教室,沿着走廊去接热水。路过拐角时,正好撞见和小姐妹说话的赵棠。
她已经换上了冬季校服,两股麻花辫搭在胸前,一副“大姐大”做派,抬手挥了挥,小姐妹就识趣地先回班了。
赵棠侧身打量接水的焦青钰:“哟,心情不好?”
“嗯?”焦青钰打开瓶盖,对准饮水机的出水口。
赵棠不是很理解:“二牛说,你那些难缠的亲戚,前两天不是店铺被查封、一家子失业了吗?还有人早上收到出轨照片,要么离婚要么净身出户。我听了都觉得爽,你咋还愁眉苦脸的?”
“都是他做的。”焦青钰说。
他不说名字,他们俩也心知肚明。
赵棠沉默了几秒。
正巧这时有几个女生找她回班,一看对面是冷着脸的焦青钰,立马收回了手,冲赵棠使了个眼神,悄悄走了。
赵棠见状,忍不住笑了:“你的威慑力还挺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