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嘉星:【……】
涂嘉星:【听过外語歌嗎?都能听懂嗎?听不懂耽误你觉得它好听嗎?】
涂嘉星:【你到时候曲子一放,气氛一烘托,管他听不听得懂,知道你感情到位就成功一半了。】
好有道理。
安漾又悟了。
不过眼下还有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安漾:【老师我才大一,学业没那么精进,独立完成一篇小語种情书这件事对我来说其实很困难。】
涂嘉星:【那就是你自己的事儿了,需要我给你介绍一下豆包的正确使用方法吗?】
当然不需要。
说了要诚意满满,当然得要亲脑想,亲手写的才算。
安漾给了自己三天时间,三天时间倒腾单词语法顺便翻阅名著引经据典,担心被室友或者当事人发现,一有空就往图书馆钻。
终于三天后大作完成,他读了两遍,越读越觉得涂嘉星给出的这个主意简直大善。
一旦这些肉麻兮兮的文字变成中文,他大概率就念不出口了,语种切换果然是抒情最好的遮羞布。
上午特意抽空去了一趟播音主持学院;天气預报说今夜有风无雨;游泳队今晚没有训练。
天时地利齐备,就差主角登场。
安漾提前约了周彻去外面吃饭,挑了家人气很高的店,如果不提前預约至少得排队一个小时。
安漾没有预约,他就是故意的,知道不管多久,只要他表达出想吃的意愿,周彻都会陪他等。
好有一种恃宠而骄熊孩子的感觉,小安同学好愧疚,可是除了这样,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合理拖延时间。
等着等着,愧疚就被愈演愈烈的紧张给压过去了。
真的紧张,生怕到时候燈光不好影响阅读,吃个饭都忍不住分心默默背诵。
结果一不小心背出声被隔壁桌听见了,对方犹豫再犹豫,最后满臉好奇地问他:“同学你信耶稣吗?”
安漾不解:“什么意思?”
对方:“你剛剛是不是在做饭前祷告?”
安漾:“……”
安漾悻悻说没有,只是在普普通通自言自语,一转头对上周彻似笑非笑的目光,心情又豁然开朗了。
丟臉就丟脸呗,他抿起嘴角滋滋地想,能逗周彻开心就没有白丢。
吃完饭出来,天色将黑未黑,安漾说出早就想好的借口:“我有点撑,我们要不要散个步?”
然后拉着周彻直奔播音主持学院教学樓旁边的林荫道。
离八点还有七分钟,六分钟,五分钟……两分钟,一分钟!
剛刚好!
音乐从教学樓顶广播传出,肖邦第二钢琴协奏曲,那天下午他独自在琴房录了三遍,挑选出的最完美的版。
安漾深吸一口气酝酿好情绪,准备掏出告白信开念,然而动作进行一半,却发现周彻已经在看着他了。
——好像是因为他刚刚那口气吸得有点大声。
……尴尬。
怎么办?
两个人面面相觑,广播里音乐都快过半了,安漾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当着周彻的面继续将信掏出来,僵硬展开。
内容他已经很熟悉了,甚至刚刚吃饭还默背了一遍,眼下到了关键时刻,他还是掉了链子,念得磕磕绊绊。
中途忍不住抬头看了周彻一眼,更是直接大脑空白忘了下一句,低头笨拙地从从字行间找了半天。
完了,气氛全没了。
他简直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