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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生(第2页)

然此一世,她忆及过往点滴,二人从未有过谋面之缘。先前张明叙寻衅刁难自己时,闻时钦正浴血于朔漠沙场之上,并未亲身领教其龌龊。

这仇怨究竟是何时结下的,倒令人百思不解。

她又细思杂记所载闻时钦另外两桩罪孽。一则构陷同僚,二则拔老御史之舌。

最终还是合上册页,轻叹了口气。

既有逢寻在旁力劝,想来闻时钦终究会放了张明叙。待他归来,自己再温言婉劝,晓以利害便是。何况他不日便要自请罢官,远离朝堂纷扰,这些纠葛想来也掀不起太大风浪。

后续数日,闻时钦果从逢寻之劝,释了张明叙。苏锦绣悬着的心稍稍落地,只是他近来总早出晚归,行踪难测,倒叫人添了几分隐忧。

这日,苏锦绣应约往醉春坊寻玉笙商议开春绣活订单,踏入账房,便见玉笙眉峰紧蹙,满面悻悻,案上算盘掷得山响。

“这是怎的了?”苏锦绣轻步上前,温声问道,“是谁惹得你这般动气?”

玉笙抬手指了指外头,语气愤愤难平:“你且去瞧瞧凝珠那样子!失了个薄情郎便如丧考妣,整日魂不守舍,愁眉锁眼的给谁看?我好心留她在此,供其衣食、予其容身,她倒好,竟半分不领情,连分内活计都疏懒了。早知如此,当日便该将她逐出门去,看她离了我这醉春坊,还能投往何处,谁又会对她这般和颜悦色!”

昔年玉笙与凝珠皆是醉春坊艳压群芳的头牌,针锋相对、互不相让,谁曾想如今倒生出这般惺惺相惜的情分,想来玉笙早将凝珠视作挚友,才会这般气她不珍重自己。

苏锦绣执起玉笙的手,温言劝道:“你别气,凝珠心里苦。她盼了那般久的归宿,终是落了空,最好的年华都耗在了一场虚妄里,真情遭薄幸人辜负,一时难以自拔也是有的。你既念她孤苦,便多容她几分,我陪你去瞧瞧她便是。”

玉笙本就不是真要苛责,不过是恨铁不成钢,听苏锦绣这般一说,气便消了大半,只重重叹了口气,引着她往凝珠的住处去。

推开房门,一股清寂之气扑面而来。

凝珠正临窗而坐,身前妆台铜镜蒙尘,她一身皎皎素衣,流光暗蕴,却衬得身形愈发单薄。乌发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落颊边,泪痕未干,那双往日里顾盼生辉的眼,此刻只剩一片空茫,正抬手无声拭泪,整个人浸在挥之不去的哀戚里,全然没了往日的明艳。

此事本是愿打愿挨。

昔年凝珠与崔澄厮混时,苏锦绣便瞧得分明,风月场中浪子,素来心如转蓬,哪有几分真心可付。

这几日,她也偶有撞见崔澄,见他对新妇竟是殷勤备至,鞍前马后唯恐不周,偏宋仙蕙动辄侧目,连半分好脸色也懒得予他,端的是不屑一顾。

苏锦绣情路无多舛,遇的亦是良人。玉笙却曾遭情劫,一片冰心付负郎,自此恨尽尘间薄幸客,对男子便多了几分厌憎疏离。

是以二人欲劝凝珠,却都未说到点子上。

苏锦绣温言劝道:“往后总会遇到更好的人。”

玉笙却愤愤道:“男人本就该死!”

这般冰火两重天的劝慰,非但未能解凝珠眉间郁结,反倒勾得她愁绪更浓,泪落愈频。

二人劝慰之语虽未叩凝珠心坎,然那份真切关怀与不离不弃的情分,终是如春风化雨,渐消她眉间霜雪。

半月后,凝珠面上平复了些,言行举止亦归常态,又重拾旧艺,于醉春坊重操故业。

她终究是当年艳压群芳的头牌,身段娉婷依旧,才情亦未减损分毫,登台不多时便再引瞩目。

谁知今日调试古琴,她指尖刚触琴弦,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便翻涌而上。房内景致清嘉,兰芷流芳,却愈发衬得那股反胃之意难遏,她仓促起身,踉跄扑至门外,干呕不休。

心头骤然一凉,一个念头如惊雷劈下。

凝珠定了定神,忙寻到玉笙,恳请她速寻良医来诊。诊脉过后,医家据实相告:“姑娘已有三月身孕。”

玉笙闻言,又气又急:“你真是愚不可及!咱们醉春坊从不逼良为娼,素来容姑娘们自择芳途,你怎这般轻身?崔澄那厮,既未许你凤冠霞帔,亦未予你片瓦遮身,不过几句浮言巧语,你便轻易委身,将清白抛掷?”

凝珠怔怔立着,神色茫然无措,不知是喜是悲。

喜的是,或许能借着这孩子,再与他见上一面。悲的是,这孩子生下来,终究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庶子,要么遭他厌弃,要么一生飘零,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在崔府名册上,做个无足轻重的数字罢了。

凝珠心意已决,无论这孩子最终是福是祸,她总得见崔澄一面,探探他的口风,问个明白。

可崔澄自娶新妇后,便对她避之唯恐不及,连醉春坊的门都不肯踏进一步。崔府与宋府更是戒备森严,摆明了不许她这风月之人玷污门楣,断无让她近身的可能。玉笙亦将她看得严实,唯恐她自投罗网,徒增羞辱。

层层阻隔之下,凝珠束手无策,唯一能指望的,便只有苏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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