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那柄冰刃突然调转方向,快如闪电般向下刺去!
“噗嗤——”
一声轻响,并非利刃入肉的沉闷,而是某种更奇异的、带着冰晶碎裂般的细微声响。冰刃精准地扎进了塞西莉娅的大腿外侧。
“呃啊——!”塞西莉娅疼得身体猛地一抽,瞳孔紧缩。
预想中鲜血喷溅的场景并未出现,被刺中的部位皮肤只是泛起一种不正常的青白色,迅速蔓延开一片冻伤的痕迹,带来的是深入骨髓、仿佛连神经都要冻裂的尖锐痛楚。
冰刃本身似乎蕴含着奇异的魔力,并未造成开放性伤口,却将极寒和痛苦直接送入了肌体深处。
“疼吗?”克蕾雅歪着头,欣赏着塞西莉娅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语气带着天真的好奇,“别急,这只是开始。为了让‘小莉莉’你能更……深刻地体验,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点辅助。”
她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打了个响指。一点微不可察的冰蓝色荧光没入塞西莉娅的额头。
塞西莉娅瞬间感觉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针顺着血管流遍全身,紧接着,腿上那股原本就尖锐无比的痛楚,陡然放大了数倍!
仿佛每一根神经末梢都被单独剥离出来,浸泡在冰火交织的炼狱中反复炙烤、冰冻。
她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连惨叫都变得支离破碎。
“看,是不是感受更清晰了?”克蕾雅的声音带着愉悦的叹息,她缓缓转动着那柄没入塞西莉娅腿中的冰刃,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搅拌一杯蜂蜜茶,却带来更剧烈、更令人崩溃的痛楚。
“你说我父亲是狗……”克蕾雅俯身,冰蓝色的长发垂落,扫过塞西莉娅被冷汗和泪水浸湿的脸颊,声音依旧轻柔,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渊,“那现在……谁才是那只瑟瑟发抖、任人宰割的兔子呢?”
她拔出冰刃,那冰刃在她指尖融化消失,又在另一只手中重新凝结,形状略有不同。
她微笑着,举起了新的冰刃,目光缓缓扫过塞西莉娅因极致的痛苦和恐惧而涕泪横流、布满绝望的脸庞,像是在挑选下一件艺术品该从何处落笔。
惨淡的月光透过高窗,将室内切割成明暗交织的囚笼。
灰尘在光束中无声飞舞,映照着施暴者冰冷甜美的笑容,和受害者无法挣脱的绝望战栗。
废弃的房间里,只剩下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和冰晶凝结时那细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嗒声。
克蕾雅歪着头,欣赏着塞西莉娅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面容,冰蓝色的眸子里映着对方涕泪横流的狼狈模样,嘴角的笑意甜美而纯粹,仿佛只是在玩一场有趣的游戏。
塞西莉娅被那深入骨髓、又被魔法放大了数倍的寒意与痛楚折磨得几乎崩溃,她徒劳地挣扎着,绳索深深勒进皮肉,声音破碎而嘶哑:
“你……你这个疯子!恶魔!我父亲……我家族……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让你生不如死!”
克蕾雅轻轻“嘘”了一声,指尖那抹幽蓝的寒光再次凝聚,化作一根细长冰冷的冰针。
她将冰针抵在塞西莉娅不住颤抖的嘴唇上,触感冰得让她一个激灵。
“别着急喊呀,‘小莉莉’。”克蕾雅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哄孩子,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也别担心会有人打扰我们。这个房间……我提前布置了五层魔法屏障呢。隔音,反侦察,能量遮蔽……现在这里,是我们专属的‘小天地’,谁也听不见,谁也进不来哦。”
她凑得更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塞西莉娅冰冷的耳廓,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恶作剧般的亲昵:“我听说……你‘喜欢’小动物?”
塞西莉娅瞳孔骤然紧缩,慌乱如同冰水浇头:“你……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你这个变态!”
克蕾雅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后退了半步。她空着的那只手抬起,五指张开,指尖萦绕着更加深邃、仿佛能吸收光线的冰蓝与幽黑交织的魔力。
一个复杂而精密的魔法阵纹路,以她掌心为中心,无声无息地在她脚下地面上迅速蔓延、亮起,散发出冰冷而诡谲的气息。
“睡吧,‘小莉莉’。”克蕾雅轻声呢喃,如同吟唱安眠曲,“做个……‘好梦’。”
她掌心向下一按!
魔法阵的光芒骤然爆发,将塞西莉娅完全吞没。
塞西莉娅只感觉一股无可抗拒的吸力传来,意识仿佛瞬间被从身体里抽离,眼前的一切——昏暗的房间、克蕾雅冰冷甜美的笑容、甚至身上的痛楚——都迅速远去、扭曲。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脚踩空,坠入了无边无际、冰冷彻骨的深海,不断下沉,光线消失,声音湮灭,唯有令人窒息的孤独和恐惧如影随形。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一个世纪。
塞西莉娅猛地回过神来,大口喘着气,心脏狂跳。她发现自己……似乎正躺在自己那间奢华精致的卧室床上?
身下是柔软的鹅绒床垫,身上盖着绣有家族纹章的丝绸薄被。
房间里熟悉的熏香味道隐约可闻,梳妆台上摆着她心爱的珠宝匣,窗外……窗外天色微明,正是拂晓前最宁静的时刻。
得救了?是梦?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塞西莉娅心中涌起一阵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下意识地想坐起身。然而,下一秒,她的身体僵住了。
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