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能力暂时就只能查到这儿了。更深层的东西,比如手合会核心的计划、棍叟的具体目的,都被藏在更隐秘的地方。”哈利皱眉,“我本来想拜托托尼帮忙,但是我查到了棍叟。我得保证他的名字和档案绝对停留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外。我不能冒任何风险,让神盾局、复仇者、或者任何官方机构,有可能将盲人导师、经过训练的武者和‘马特·默多克’或者‘夜魔侠’联系起来。一点可能性都不行。”
“世界上盲人那么多,不会有问题的。”马特安慰道,表情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与决断。“如果斯塔克能有所帮助的话,还是应该尝试一下。我们需要知道这些人背后的真正关系和目的。”
“暂时不必。我们还是有一个人可以问的。”哈利的语气重新变得轻快起来,意有所指的眨眨眼。“记得吗?瑞士,阿尔卑斯山,度假?”
“好吧。”马特也笑了起来。“但在‘度假’之前,得先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如果我把格罗托那个烂摊子都丢给福吉,他会杀了我的。”
第二天清晨,尼尔森与默多克律师事务所里弥漫着咖啡和文件刚印出来时油墨的香气,但气氛却因凯伦带来的消息而显得凝重。她将一叠整理好的资料放在马特和福吉面前,眼睛红红的,既是因为调查的艰难,也是因为得知真相后的愤怒和悲痛。
“我查到了弗兰克·卡索——惩罚者——的家人遭遇那场悲剧的原因,”凯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根本不是什么意外卷入□□火并。那天在公园,地方检察官办公室正在执行一次诱捕行动,目标是一个重要的毒贩。为了‘隐秘’和‘不打草惊蛇’,他们没有清场,没有警告任何可能在那里的普通家庭。”
福吉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弗兰克·卡索当时刚刚从一支高度机密的特种部队退役回家。”凯伦继续道,语气更加低沉:“那天……原本应该是他真正回归家庭生活的开始。”
福吉的声音因惊讶而提高了八度:“秘密诱捕,秘密部队……我的天,凯伦,这些信息你都是从哪里挖出来的?!”
凯伦简单地说:“我找到了他的受勋记录。联系上了他一位已经退役的同僚,他对这件事同样感到愤怒。还‘拜访’了一下我们的地方检察官助理。”
福吉看起来更惊吓了:“你是怎么‘找到’、‘联系’、‘拜访’的?!这些都是高度敏感的信息!”
凯伦只是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一个微笑:“福吉,相信我,你是不会想知道的细节的。不知道,你就不算共犯。”
马特发出一声短促而低沉的笑声。他摇了摇头,仿佛既无奈又对凯伦的胆大妄为感到一丝骄傲。“做得好,凯伦。”他轻声道。“我们来说说,接下来怎么办吧。”
凯伦的情绪还陷在刚才揭露的真相中,语气里充满了难过。“他失去了所有。我们……我们有什么办法能帮帮他吗?”
福吉立刻警觉起来,双手按在桌子上:“帮帮他?凯伦,你是想说‘阻止他’吧?在他把半个地狱厨房的□□连同地方检察官都杀光之前?”
“或许有一个地方,可以同时做到这两件事——既阻止他,又真正地帮助他。”马特平静地开口,“法庭。”
凯伦和福吉都看向他。
“如果他被抓捕归案,”马特继续道,“我们可以做他的代理。让他在法庭上,在法官和陪审团面前,说出全部的真相。让该为那场悲剧负责的人,接受应得的审判。”
凯伦皱眉:“可是那个检察官……她现在还在任,她一定会竭力阻止……”
“利益相关,她需要回避。”马特打断她,语气坚定,“而且,别忘了,正因为刚刚经历了菲斯克案,整个纽约司法系统的队伍被彻底清洗了一遍。现在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为了包庇一个可能渎职的检察官而去冒巨大的风险。这是一个难得的窗口期。”
凯伦点点头,又提出另一个担忧:“那警察呢?在审判之前,怎么确保卡索能在监狱里活到开庭?想让他闭嘴的人可不少。”
“如果你能把刚才告诉我们的这个故事,完整地‘泄露’给布雷特·马霍尼警官,”马特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我觉得,以他的性格和职业操守,我们的委托人能平安活到开庭的那一天。”
福吉看着两人已经快把计划勾勒出来了,忍不住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好吧,虽然我对于要不要代理一个……屠杀了几十个□□分子的‘连环杀手’委托人,有着非常、非常重大的不同意见和职业道德上的顾虑……”他深吸一口气,“但是!这一切的讨论,都可以留到——抓、到、他、之、后——再进行!现在的问题是,谁能去抓住那个‘惩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