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温绍臣所想,江瑶清非常乐意自己的毕业旅行由他来安排。
知晓后的温绍臣问他们计划什么时候出行,他来规划行程。
就着这个时间,兄妹俩还讨论了好一番,江瑶清觉得可以多留几天,等江瑶浪的毕业典礼结束后再出发,但江瑶浪却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江瑶清最终还是听了哥哥的话,同意在六月十号就启程。
做下决定后,江瑶浪回到寝室收拾个人物品,三个舍友明显舍不得,哀怨地控诉他为什么不留下来参加毕业典礼。
江瑶浪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扬了扬手中的相机:“不是说想让我给你们拍照?就今天吧。”
江瑶浪的拍照技术依旧很好,他们拍遍了校园的每个角落,直到存储卡满。
他把卡也留给了他们,拎起自己的行李与熙熙攘攘的学生擦肩而过,离开了这所承载了他的志气与郁气,理想与现实的大学。
在机场候机的时候,一位管家打扮的和蔼老人找到江瑶浪,给他递来薄薄的信封。
江瑶浪感到疑惑,没有伸手去接。
老管家做出解释:“少爷让我给您的,也就是单承言的父亲。”
于是江瑶浪接过信封,打开,取出里面的内容物。
一张做工精致的金属名片,只印了单锦元的名字与联系方式。
一张被他拒绝过的转账支票,面额三千万。
最后是一张字条,字体藏锋逆入,收放有度,内容简单:管教无方。
他想把支票还回去,可刚刚还在他身前的老管家早已悄然消失。
江瑶浪也不再过多纠结,把三样物品放回信封,随温绍臣与江瑶清一起登机。
普通客机自然不能与曾经搭乘的私机相比,但江瑶浪看向舷窗外的蓝天白云,心情如鸟儿般自由。
这就是我的生活,江瑶浪想。
*
显示发送失败的满屏消息与拒接的通话记录无一不在清晰地告诉单承言。
他失去了联系江瑶浪的方式。
单承言被这个事实刺激得发狂,他强行撑起发软的身体,扑到门前,发疯般锤击囚禁他的门,发出震响。
门外传来礼貌的敲门声,单锦元推门而入。
发狠的单承言挥拳打向自己的父亲,单锦元随手拦下,并用力地抽向单承言。
单承言挨了一记没有收力的耳光,半张脸迅速充血红肿,血丝从破损的嘴唇溢出,连牙齿也隐隐松动。
单承言吐出带血的唾沫,阴沉的目光钉向来人:“你说过不插手的。”
他的孩子有点可怜,单锦元想。
但他不同情,残忍地说出单承言所不知道的事实:“我没有插手,这就是他的选择,我只是帮了他一把。”
单锦元看向他哭泣的孩子:“让他更顺利地离开你。”
单承言踉跄着摸索到墙壁,颓然地滑落,他低着头,久未打理的发垂下,掩住一塌糊涂的脸:“他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