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却没有留给苏晚月多少神伤的时间,院外很快响起一阵纷杂脚步声。
“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
“这一队,随我来,搜这间柴院!”
“你是说,王爷自我出去后,也跟着出去了?”
外面撷芳苑,昭阳王妃苏清瑶望着空荡荡的昭阳王座位,手中绣帕慢慢被攥紧。
她又转出撷芳苑,拣僻静小道走着,结果撞上一人胸膛。
那人扶住她双肩:“见过昭阳王妃。”
苏清瑶抬起头,慢慢眯上眼睛:“是你。”
*
翠浓才从安置外客侍从的林韵居回来,脸上还带着屈辱和不忿,差点与搜人的侯府私卫队撞上,她见势不妙,立马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退了出去。
她匆匆在街角赁车行叫了辆马车,也没通知靖王府的车夫,自己直奔城西去了。
西大营门口,翠浓来回踱步,频频望向军营里,等了许久,终于见熟面孔牵着马出来。
“苏九!”翠浓匆匆奔过去:“王妃在永宁侯府出大事了!”
苏九很奇怪她为什么在这里。
苏九说:“我知晓了,早先前主子便吩咐我速去速归,况且王妃不是令你见机着人去皇宫递信吗,为何在此?”
原来苏晚月早就疑心昭阳王要在她回门时动些手脚,此次归宁,特意带了一批入内省调拨过来的护卫和女官,按理这时女官早得令前往宫门去递话了。
一为用皇权震慑昭阳王,二为避开永宁侯辖制。
苏晚月身边的人鱼龙混杂,她只得选择这样互相牵制的法子。
但似乎有些变数,连她手握望气之机,都不能避免。
翠浓擦擦眼泪说:“去递话的女官被扣了下来,王妃带的那伙子入内的侍卫也按捺不发,我是没办法了才来这找你。”
苏九想了想,回身与相熟的兄弟安排了几句,随即翻身上马:“我先去永宁侯府去看护王妃一二,你直接回靖王府。靖王那,不还是有一拨人能调吗?”
靖王府。
萧玄览翻阅卷览,薄唇紧抿,雪睫轻扫,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冰冷漠然。
书页翻动声声。
周围很安静,手下在等他看过给出下一步指示。
原来下面的人在帮他调查苏晚月,得了萧玄览的指令后,很快便将材料整理后上呈主子。
前面十之七八都是苏晚月平生经历,大多都与昭阳王相关,爱恨嗔痴、怨憎情浓。
萧玄览只扫了一眼,翻得很快,跳到了一年前。
记录的苏晚月点点滴滴十分详细,萧玄览的手下暗探机构虽然多年不曾启用,但是本职工作从未懈怠过。
当然一般人的调查不至于详细到调查对象何时何地买过何种药都列举出来。
苏晚月在萧玄览这自然不是一般人,属下察言观色,在某些事情上便大肆笔墨,罗列详细。
萧玄览果然目光也停留在那处。
他看着苏晚月将计就计,祸水东引,绝地反击私通姐夫的妹妹,斥责变心悔婚的夫婿,令二人苟合奸情曝于人前,却又被软禁于室,等待永宁侯府将她随意指给未知的命运。
苏晚月怎会认命?她果断选择嫁给因疯症被囚禁的萧玄览,取信于皇帝,反手给昭阳王和永宁侯府上了一波眼药,昭阳王和永宁侯被皇帝暗暗敲打一番,安静了一段时间。
案卷被狠狠甩到桌上:“可恨!”
周涛、赵显二人立刻被这怒火震慑,单膝跪下,二人彼此对视一眼,又各自挪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