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冰冷的杀意几乎要控制不住地从心底升起,但随即就被张翠接下来的话给浇灭了。
“……我死去的娘说过,女人屁股大才好生养,奶水足才能养活孩子。雅妮你长得这么好,奶子又这么大,肯定是个大小姐的命。”张翠的声音里充满了天真的羡慕,“你和我不一样的。不管现在夫人怎么说,你毕竟是老爷的亲骨肉,他早晚要把你认回去,风风光光地当闺女嫁个好婆家。不像我……我就是个下人,是个玩意儿……”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又带上了哭腔。
原来……是这样。
陈凡月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了下来,那股刚刚升起的杀意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伸出手,轻轻地、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抱了抱怀里这个可怜又天真的女孩,让她柔软的脸颊更深地埋进自己那雄伟巨乳之中,任由她汲取着那份虚假却又真实的温暖。
凡人的因果与纠葛……终究,还是沾染上了。
是夜,月黑风高。
张管事的卧房里,早已熄了灯。
张夫人那张刻薄的脸在睡梦中显得有些松弛,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而一旁的张管事却翻来覆去,显然是为白天儿子的婚事和张翠的安排而烦心。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迷迷糊糊将要睡着之际,突然,“笃”的一声轻响!
一样冰凉的小东西,仿佛凭空出现一般,不偏不倚,精准地弹在了他的额头上。力道不大,却足以让他瞬间从睡意中惊醒!
张管事猛地坐起身来,心脏狂跳不止。
他下意识地捂住额头,摸到了一个坚硬的小东西。
他不敢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他看到那是一枚光滑的石子。
而石子上,竟然还用细麻绳绑着一张小小的纸条。
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身边睡得正沉的夫人,然后悄悄地解下纸条,凑到窗边,借着月光展开。
纸条上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有用一种清秀却又带着森然寒意的笔迹写下的四个字:
到柴房来。
张管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哪里还敢有半分犹豫,连外衣都来不及披,手忙脚乱地穿上鞋子,就蹑手蹑脚地溜出了卧房。
他知道,一定是那位“张雅妮”,那位高深莫测的仙子有吩咐了。
这一个月以来,这位仙子在他家里扮演着一个沉默寡言的乡下丫头,每日做着最粗鄙的活计,从不与人多言,也再没有找过他一次。
若不是那晚的记忆太过深刻,张管事几乎都要忘记,自己家里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一尊大神。
他穿过后院,一路心惊胆战地朝着最偏僻的柴房赶去。夜风吹过,让他光着的膀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
柴房里没有点灯,黑乎乎的一片,像一头择人而噬的怪兽张着巨口。离得越近,张管事的心跳得越快。
忽然,他停住了脚步。
他隐约间……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那是一种压抑着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像是女人的喘息。
这深更半夜的,会是谁?难道是那位仙子?
不对!
张管事猛然意识到不对劲,他那点在生意场上练就的精明让他瞬间分辨出,这喘息声不是一个人发出的,而是两个人!
两个女人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时而急促,时而悠长,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靡靡之音。
张管事瞬间恐慌起来,脑子里冒出一个极其荒诞又惊悚的念头。
难不成……是女鬼?
那位所谓的“女仙”,其实是个专门吸食男人精气的女鬼?
现在正在和另一个女鬼……
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在打颤。
他想跑,可又不敢违背“仙子”的命令。
他只能硬着头皮,将脚步放得更轻,像只狸猫一样,蹑手蹑脚地朝着柴房那扇破了个洞的窗户摸去。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破旧的窗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