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起来,侯爷没打算让夫人知道,他身上有伤的事情。
楚御帮夫人引开追兵那日,从尸山火海中出来。
近乎扒了半层皮。
易筋换肤,穿刺接骨。
能动之后他就开始想尽办法讨伐北蚩,找人。
若不是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如今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还以为这一切都无比容易。
朝越收敛思绪刚要出去,便被楚御叫住,“等等。”
朝越停了下来,“侯爷有何吩咐。”
楚御倚靠在一旁,黑瞳半阖,沉吟着,“你先前被一伙人相救,不知道夫人就在其中?”
朝越垂首,“属下愚钝。”
楚御也不怪他,看来不是他找不到。
楚御最开始听朝越说那伙人的特征,还以为是有人把虞绾音掳走了。
如今看虞绾音支支吾吾,从未透露过那伙人一星半点。
想来也不尽如此,“你再跟我说一遍,那些人有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是。”
而此时楼下,戎肆出去,虞绾音坐在窗边看江景。
她长这么大,很少有机会看这样的景色。
除了一些小游船,她没有真正坐过船去什么地方,因此格外新鲜。
秦鸢倚靠在外面,抱剑而坐与她一并吹风。
虞绾音想起来,戎肆与她说过审讯秦鸢的事,有意无意地问,“前两日,听说他们审你来着。”
“审就审呗,走镖的,经常要查点什么。”
秦鸢并不在意,“记事起就被兄弟姐妹带着漂,这种事见多了。”
虞绾音记得戎肆查出来。
秦鸢家是周围一个小国。
那个小国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亡了。
她是被带着逃到了中原,一直没有家。
用秦鸢的话说,是“四海为家,走到哪算哪。”
秦鸢也不记得那个小国在哪,叫什么名字。
就是手腕上绑了个巾帕,说是她儿时的云领。
那个巾帕的花纹绣样,戎肆给虞绾音看过,她隐约记得,那个绣样和鄯善的绣样有些相似,但图腾不一样,说明不是一个族群。
多半是鄯善周围的小国境。
秦鸢说的战事,应当和姨母他们所说鄯善十几年前的祸乱是一样的。
虞绾音问她,“你有再找过家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