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丝气力也无,甚至发不出来一点声音。
抬不起胳膊手臂。
周围的一切都想是蒙了一层雾气,模模糊糊分辨不清。
她只要稍有松懈,就会昏睡过去,任人鱼肉。
恍惚中虞绾音听到了轰隆石门启动声接连响起,自己被抱过一个狭长而幽深的甬道。
四下阴冷潮湿,每一下脚步都有回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阴森冷谧的味道从周身消散,外面青木阳光落在她身上。
密道之外,有马车等在那里。
有人跟那女子打招呼,“都卫。”
“走,去跟君上复命。”她说着,将虞绾音抱上车马,掩好车门帘幕,防备地坐在马车外。
“可还顺利。”
“不顺利。”女都卫示意,“别走前面那两条路,已经被发现了。”
女都卫冷笑着,“还好我们有密道,估计等他们找过来,咱们已经到营地了。”
马车中,虞绾音已经连他们的对话都不能完全听清。
她伏在马车软榻上,看着手里的簪子。
一串一串铃兰花随着马车前行轻轻晃动。
虞绾音浑身瘫软,气息深重。
她将发簪探到一旁暖炉边,发簪上牵连玉质花朵的鱼线被火星燎得脆弱。
直至断裂,一朵朵垂挂的铃兰花接连坠落在绒毯上。
虞绾音勉强撑起身子,一点点将它们捡起来。
但还是挡不住头晕眼花,头重脚轻。
她缓了一口气,挪到车窗边,费尽力气将手搭上去。
一朵一朵铃兰花随着她松手掉落在地。
串联成线。
空荡静谧的长街上,沉寂了许久。
直到一辆车马走过,楚御瞥见了地上的物件,抬手。
车马停下来。
伍洲看向楚御,楚御一个眼神示意,伍洲便上前,将地上散落的铃兰花捡了起来,呈到楚御面前。
楚御看着洁净帕子上散落的粉蓝花朵,无比眼熟。
隐隐与今日晨间看到戎肆他夫人头上那个花簪,很是相似。
伍洲问着,“要不要属下叫人跟过去看看?”
楚御黑瞳半阖。
这样将簪子拆散沿路洒掉的举动,通常是求救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