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绾音展开信件逐字逐句地看着,许久都没有说话。
眸光带过那一个个熟悉的字迹。
里面有几个很明显的别字。
秦鸢常年走镖,虽然是习武之人,但接触的文书也不少。
秦鸢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除非是有人故意让她犯。
而那几个别字分别是,“由左轮将尉护送粮草平安无余”的余。
“此行千里遥遥”的遥
遥。
实际上应该写的是,平安无虞,千里迢迢。
但,是什么不重要。
这几个别字连起来是,余遥遥……
虞杳杳。
突然一道声音穿破时空碎隙,“虞杳杳,我来接你回家啦。”
“不认识我?我是鄯沉隽。”
“你该我叫一声,阿姊。”
阿姊……
是阿姊!
虞绾音将信纸铺平,又细看了一遍。
满篇错综复杂的字眼中,只错了这三个。
不能是巧合。
他们专程让秦鸢写别字出来,也不能是巧合。
胡人普遍看不出这些信件用语的异常,这虽然是别字,但意思译过去,都是能解释得通的内容。
所以无人发现。
虞绾音瞳孔轻颤,看着书信上的内容,久久不能回神。
戎肆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虞绾音说话。
还不等他继续问,一旁楚御先出声询问,“书信可有异常?”
虞绾音仰起头,剪水黑瞳泛红,声音不稳,“这是我阿姊叫秦鸢送出来的信。”
楚御拿过来虞绾音手中的信件。
戎肆也赶忙上前查看,“你阿姊在北蚩军营里?”
虞绾音缓了缓思绪,轻声自言自语道,“……应当是在军营里。”
这样就能解释清楚。
因为阿姊在北蚩军营里,所以北蚩王能这么熟悉她的性格,语气,能这么了解她家乡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