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见过小金佛,甚至不知道小金佛是男是女。
地上跪着的人,到底是真的小金佛,还是被绑来的无辜路人,或是猛虎帮的帮众?
丹棚缓缓拿起枪,他在射击上投入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这把格洛克一入手,他就掂出了份量,里面绝对有子弹。
这颗子弹打谁?
打地上这个男人,打余梦雪,还是打自己?
丹棚缓缓将子弹上膛。
王雪娇忍不住笑出声,把丹棚吓了一跳。
“在芭堤雅,你不是开枪很快的吗?怎么,到这就舍不得了?你跟他很熟吗?”
丹棚的冷汗一下子从背后涌出,将衣衫湿透。
他怔怔地看着她:“你记得我……”
王雪娇开开心心地摇晃着脑袋:“开玩笑,连对我的男人开枪的人我都不记得,我也别混了。”
丹棚咬咬牙:“那余小姐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犹犹豫豫,就已经说明你的态度了,你是条子。”王雪娇一字一句,像锤子一样砸在丹棚的心上。
丹棚此时别无选择,他猛地抬起枪,对准王雪娇的眉心扣下扳机。
他就算今天要被千刀万剐,也要带走一个大毒枭做垫背的,不亏。
枪声并未响起,子弹里的火药被王雪娇拆走了。
“哈哈哈哈哈~~~”王雪娇笑得开心极了,连连鼓掌,“真好玩~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没事别开枪那么快,这下想装傻都装不了了吧~”
丹棚想扑上去,把王雪娇掐死。
被张英山拦住,按在大桌上,张英山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一个药片塞进他的嘴里,再抄起椰子水给他把药片冲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丹棚捏着自己的喉咙,想吐,却吐不出来。
五分钟后,他缓缓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愧是印度药,发挥稳定。”王雪娇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呼吸均匀,睡得很香。
跪在地上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自己解开了绳索,将头套摘下来,他看了一眼丹棚,又看了一眼王雪娇:“有必要这样吗?好歹也是同事。”
王雪娇耸耸肩:“同事又怎么样,难不成行动组还有360度考核不成,他差点打死英山,我吓吓他怎么了。干嘛,小金佛的佛光要普照啦?”
“不了不了……”寸克俭自几个月前开始帮王雪娇编故事开始,就已经对她的行为方式有了一定的认知。
在寸克俭心里,王雪娇是一个长发大波浪,眼角上挑,烈焰红唇,踩着高跟鞋,步步风情,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霸道,美得极富侵略性,就像她演的那个辽国女皇的人设一样。
上次的欢迎晚宴,他以掮客身份参加,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王雪娇,与他心中的形象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高冷的气质还是在的。
今日接到上级来电,让他去猛虎帮把丹棚接回来,是第二次见到余梦雪。
王雪娇看见他的时候,高兴地蹦蹦跳跳,满眼都写着开心,击碎了他心中的高冷。
刚才出馊主意吓人的时候,王雪娇又笑得好像成功偷走一只老母鸡的小狐狸。
唯一能跟他的设想沾边的,就只有“霸道”了。
甚至霸道都不够不是他想象的那种霸道,他想的是“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优雅霸道,王雪娇更像是蹦蹦跳跳在路上走,忽然看见一个蚂蚁窝,就“呼拉”划了一根火柴,丢进了蚂蚁窝。
顶着天真无邪的脸,干着凶残的事。
不得不说,确实让人意想不到。
寸克俭大概有点理解她是怎么立下赫赫战功的了。
人人都会畏惧猛兽,不管它们是路过还是假寐,隔老远就会提起防备之心。
谁会防备可可爱爱,睁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满眼热忱的小狗小猫。
寸克俭扶起丹棚,准备离开,王雪娇忽然叫住他:“等一下。”
王雪娇第一回看到这个给自己编了好多神妙故事的人,超级兴奋,有好东西就想分享一下。她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又像一阵风似的跑回来,手里还拿了半瓶油浸干巴菌。
“难得你过来一趟,也不能让你白来。这是我从国内带过来的,特别特别好吃~还剩半瓶啦,我没有直接吃,都是拿它炒菜,干净的,你要不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