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连这个都讲不清楚,我就要怀疑你们的技术能力了,我要去你们学校查你们的成绩和毕业论文到底是怎么写的!”
徐辉和张平人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传说中的土皇帝和军阀头子,十分紧张,他们平时能够面见到最大的官,也就是居委会主任,连街道办事处主任都没见过。
不过他们意外的和气,让两人稍稍安心了一点,正想找王雪娇打听一下他们谁是谁,性格如何,爱好怎样。
一转头,只见到王雪娇的衣摆在门口一闪便不见了。
两人哪里敢独自留在房间里,赶紧跟出去。
只见王雪娇鬼鬼祟祟地向一个门里探头。
两人心中生疑:她想干什么?
看了一会儿,王雪娇捏了捏口袋,紧抿着嘴唇,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然后,她突然转身,两人促不及防,没来得及躲,六目相对,十分尴尬。
王雪娇笑笑:“你们怎么也出来了,不跟里面的人先谈谈?”
徐辉脱口而出:“我们……我们找厕所……”
张平大声附和:“对,厕所……”
“哦,厕所在那里。”王雪娇指了指相反的方向。
明明不想去厕所的两人不得不去了一趟,在厕所里,两人小声交流:“她怎么鬼鬼祟祟的?”
“会不会是反对管道建设的人在那个房间里?”
“她口袋里放的不会是雷管吧?把不赞成的人都……”
这不是他们的臆想,他们在猛虎帮待了一个星期,王雪娇平时不限制他们的活动,这些都是他们四处乱逛的时候,别人告诉他们的。
还有当地人收了他们十块钱人民币,领着他们去了湄公河边,指着一处略狭窄的地方,用流利的中文告诉他们:“这里就是余小姐一怒,湄公为之不流的遗址,当时的尸体就是卡在这里,我亲眼看见的,哇,那尸体在水里都泡臭了,人头都从尸体上烂掉下来了,我还参与了疏通呢。
那年的鱼特别肥,我们都不敢吃。
你们要拍照吗?拍照五块,如果要抱着鱼拍照的话,八块钱。”
两人脑补的画面把他们自己吓坏了,从此不敢吃鱼,生怕吃着吃着,从鱼肚子里吃出一截人手指。
在传说中,余小姐好像很容易“一怒”,一怒就要杀人。
尽管这几天他们看见的余小姐都是蹦蹦跳跳,满脸笑容,嘴里还时不时哼着歌的快乐模样。
但他们还是过得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不懂规矩,不小心惹到余小姐,成为湄公河的鱼食。
等他们回到会场,听见王雪娇和张英山坐在一起,小声地说着什么。
他们屏住呼吸,伸长脖子,竖起耳朵。
王雪娇眼神里闪烁着算计与狡诈,右手时而做出握着手雷的姿势,时而做出按下定时炸弹启爆器的动作。
模糊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只能在这里先干掉……有几个硬一点的,可以偷偷带走……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难道你要告发我?哼,我看上的东西,就没有弄不到手的!……我就不信包幼安还为这点小事拦我!”
徐辉和张平面面相觑,前半句听起来要杀人,后半句听起来,是要强抢良家妇男的意思。
可是,在场的人,除了他俩,哪有好欺负的平民百姓,她这是看上了谁,想对谁下手。
包将军的规矩,在大会堂里就算吵翻了天,也不许动手,要打就出去打,要是打到宵禁还没分出胜负,也必须结束,明天再打。
能维持这种规矩的前提,是有着强大的强制力保证。
比如周围这一圈穿着统一制服的安保人员,他们手里的枪,都是真枪,装满了子弹。
刚才徐辉和张平猜测里面是不是真子弹,翻译马明帮他们问了,和善的安保人员打开弹匣给他们看了,不仅是真的,甚至用的还是达姆弹……
这两个在和平年代的大城市里出生、长大的男人,对战争和土匪的印象仅限于新闻和电影电视剧,硝烟味也是在婚丧嫁娶和新年的时候才闻过。
两人心里直打鼓。
会不会打起来?
会不会子弹横飞?
会不会炸弹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