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殿下和卫国公来了。”
两人正说玩笑话,听到婢子来禀,姜姮起身辞道:“我便走了,你好好休息,我大约以后也不便常常来看你,你一定保重。”
姜妧微笑颔首,扶着她手臂送她出门。
看见秦王,姜姮福身行礼,却并没有立即站起,低眸说道:“请殿下以后善待我阿姊,对她包涵宽容些。”
秦王愣了下,不觉怔怔看着姜姮。
顾峪瞧见,眉宇皱了下,也不管什么上下有别,径直挪了一步,站在秦王面前,挡了他看姜姮的视线,说道:“殿下,我就带我夫人,回去了。”
“我夫人”三个字尤其重。
秦王听出他刻意的强调提醒,也皱了皱眉,大步往旁边一跨,背对着顾峪夫妇,作出一副显亮亮的避嫌姿态,对他二人挥手:“走走走。”
待顾峪夫妇离开,秦王看向姜妧:“那些婢妾敢对你不敬?”
秦王以为姜姮临走前那番央求嘱托是因为听姜妧诉了委屈,他自认这阵子没有亏待姜妧,莫非是那些婢妾胆大包天,敢争风吃醋拉帮结派欺负人?
姜妧摇头,柔声劝道:“阿姮担心我没名没分,无人可依,只有王爷一人能做依靠,这才有此央求嘱托,王爷不要介怀。”
秦王默然片刻,语气温和许多,“我答应过,等时机合适,会给你个名分,此前,便要委屈你一阵子。”
“我也说了不急,我对你是放心的。”姜妧笑说。
······
离开秦王府,行经一个医馆,顾峪心血来潮,忽然拉着女郎下马,带她去看大夫。
“我夫人可是有了身孕?”
顾峪一句话又把大夫问懵了,那大夫赶忙细致号了许久的脉,确定不是滑脉,又问姜姮:“夫人最近有何不适?”
姜姮没有半点不适,她也不知顾峪为何突发奇想就带着他来看大夫了,还问有没有身孕。
姜姮说没有。
大夫这才敢放心说出诊脉结果:“尊夫人尚未有身孕,不过,脉相一切正常,应当不须太久就会有好消息。”
顾峪听罢,目光顿了下,只当着姜姮的面什么都没再问,若无其事地和她一起打道回府。
而后又寻了个借口,独自返回医馆。
“你说我夫人一切正常,应当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大夫连连点头。
顾峪心下头一回有些惴惴,他夫人一切正常,但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孩子,莫非真是他的问题?
顾峪把手伸过去,“给我看看,生子是否有妨碍?”
那大夫一边号脉,一边好奇问道:“你可有什么不适?”
顾峪道无。
大夫道:“从脉相看,你也并无什么问题,不要心急,子嗣之事讲求个缘分,缘分到了,自然就来了。”
顾峪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说道:“可有助益生子的药,与我开些。”
顾峪主动要求吃药,那大夫自然不会再拒,这就要给他开个方子。
“若没有效用,唯你是问!”
大夫听了,手臂不禁一个哆嗦,再看顾峪像是个惹不起的人,开药赚钱的心思也立即收了,对他道:“贵人,你身子骨硬朗着呢,不须吃什么药。”
顾峪冷目,不怒自威,“你方才不是要与我开药,怎么此刻又说我不须吃药?现在就开药,别耍花样。”
那大夫不曾想竟被缠上了,欲哭无泪,又是央求又是哄劝,想把人劝走,奈何顾峪不听,非要他给个助益生子的方子。
“承洲,哪个是承洲,外面有人找。”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孩童进了医馆,手里攥着几块蜜煎,一面吃着,一面打量着顾峪和那大夫。
顾峪这才暂时放开那大夫,出门,见姜姮在旁边等着。
原是姜姮起疑,一路跟着他到了此处,见他蛮横地非要管大夫要个助益生子的方子,不好直接进去把人带出来,遂遣了一个孩童去喊人出来。
“大夫不都说了,你没有什么问题,不要着急。”姜姮握着男人手,怕旁人听去,说话的声音很轻,亦十分耐心,像是在引导一个急躁顽劣的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