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银票、杂物全都在包裹里好好放着,那个混元幡也被她变化了卷成一根木簪插在头上,可那些盗匪一个个都对此视而不见。
这其实是因为裘芷仙在被打劫时就已经用上了‘九天都篆阴魔大法’,这是妖道乔瘦腾的成名绝技,对付一般剑仙都十拿九稳,何况一群凡人。
别说隐藏些行李,就是瞬间把整个山寨都变成妖道洞府中那些痴呆男女都不是难事。
不过,被山贼俘虏,被蹂躏虐待,这可是裘芷仙自己的心愿之一,这些盗匪虽然态度恶劣,却让裘芷仙享受到了被支配,被玩弄的快感,她现在还没玩够,可完全没有替天行道的想法。
裘芷仙拿上昨天的脏衣服,推开囚牢大门,也不理会那个打瞌睡的看守,径自去问厨娘要了木盆和皂角,然后就忙活起来。
此时已经有不少匪徒宿醉起床,看到裘芷仙乐呵呵的洗衣服,还笑容明媚的和他们打招呼,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们以前轮奸女人,第二天不是寻死觅活的就是一病不起的,真没见过这么欢快的。
裘芷仙找了晾衣杆,把自己的肚兜、底裤、上衣和裙子都晾晒起来,有破损的地方也准备之后借针线来补补,毕竟她出门在外,换洗的衣物不多。
一个阴渗渗的声音从她身后传了过来:“你这小娘皮倒是不怕生,到把我们这演武场当成自家院子了。”
裘芷仙回头,见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花白的鼠须,弓腰驼背的。
她想了想,之前劫道的时候好像也见过此人,于是裘芷仙道了个万福:“是二当家的吧?奴家有礼了,昨晚宴会上倒是没看到您老呢。”
老头咧嘴哈的笑了一声,但脸上却没笑意:“我年纪大了,可玩不了那么花哨的活儿。”
他顿了顿:“倒是你这女娃娃可不一般啊,要是其他女人,昨天那样被轮了一宿,只怕是已经死在当场了,你却是活蹦乱跳的还能自己浆洗衣服……”
面对怀疑,裘芷仙落落大方的露出微笑:“二当家的不用多疑,我可也是有武艺在身呢,虽然不敌四当家的,但好歹也是江湖中人……”
裘芷仙说着说着脸上泛起红晕:“昨晚各位爷们儿虽然粗鲁了些,但还算怜惜奴家,折腾一番也没伤筋动骨。”
老头撇撇嘴,本想反驳,但一琢磨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这女娃娃是练过的,体力好些也不足为奇。
他摇摇头欢换了话题:“怎的没人看管你?就这么任你四处乱跑成何体统。”
裘芷仙左右看了看,装作疑惑道:“为何要看管我?我愿赌服输,任由各位爷们儿处置,又不会逃跑。”
老头张张嘴,不知道该说啥。
裘芷仙笑了笑,凑近两步,声音变的柔媚起来:“二当家的可还没享用过奴家的身子呢~难道是嫌弃奴家丑鄙?”
老头顿时脸上难看起来,他往后退了一步:“都说了老夫年老,可比不得你们有劲儿能折腾……”
裘芷仙又跟着逼近一步:“年纪又碍着什么了?二当家要是不想费力气,奴家也可以伺候的来。”
老头再往后退却踩到了洗衣服的木盆,一个趔趄就要摔倒。
裘芷仙赶紧一把拉住,然后顺势就扶着他坐在旁边的马扎上。
老头拉着裘芷仙的手,半天才慢慢喘匀一口气:“这……倒是多谢姑娘。”
他看着跪坐在眼前,满脸期待之色的裘芷仙,踌躇好一阵,才讪讪道:“姑娘不必费心了,老夫老了……有点儿不中用了……”
裘芷仙乖巧的低着头:“这有什么关系,姜子牙九十拜相,黄忠、廉颇七十尚能战阵,二当家的老骥伏枥,哪用如此顾及什么。”
老头愣了愣,裘芷仙说话半文半白,但都带着典故,这可不是一般打打杀杀的江湖粗鄙人能说出来的。
他仔细打量裘芷仙,只觉得清丽脱俗,文静素雅,竟是一副大家闺秀的作派,与昨晚那风骚入骨的婊子样儿完全不同。
这位二当家的是秀才出身,因为能写会算,在山寨当了军师,坐上第二把交椅,但他心底里是很看不起这些舞刀弄枪的莽夫的,对于他们吆五喝六的轮奸妇女更是鄙夷,他从来都觉得只有那种能填词唱曲,诗文相合的才女方值得自己关注。
于是,当下看裘芷仙的眼神就多了几分亲切,他拉了拉自己的鼠须,摇头晃脑道:“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裘芷仙莫名其妙,不知道这老头怎么突然拽起文来了。
不过,无论前世本尊,她也是上过学的,当下掩嘴微笑的回应:“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子惠思我,褰裳涉溱~”
这都是《诗经》里的段子,全是古代男女告白时眉来眼去的骚话。
但老头听了这诗香文韵的词句倒是大喜过望,看裘芷仙就愈发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