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开被他问住,许久后才讷讷地说:“那你离那个人远点,他看起来像GAY。”
陆什在黑暗中冷笑:“您不也是GAY么?而且还趴我身上,那我是不是也要离您远一点?”
贺开懵了,生气又难过,拉着陆什一定要做。都是男人,又都有气,拉扯着动作变得激烈,呼吸也急促。
陆什稳了稳呼吸,冷漠地说:“您这么想要的话,不如去找别人。”
贺开如遭雷击,怔怔地看着他,好半天没有动作也没有声响。他不明白陆什怎能说出这样毫无感情的伤人的话,就像从来没有把这段感情当真。
突然间陆什眼里闪过一丝错愕,贺开这才发现自己在掉眼泪,滚烫的眼泪从他下巴滚落后砸在了陆什的脖子上。这是他第一次在陆什面前哭。
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一坐一躺,无声对峙。
贺开僵硬地流着眼泪,陆什沉默了一会儿,扯过纸巾给他擦了擦。
贺开心里又活泛了,陆什不想主动不愿主动,那他就来主动。
陆什攥住他的手腕,贺开僵持着不动弹,陆什便又慢慢松手。
第一次这样。
陆什躺着没动,手背搭在眼睛上,看不清神情。到了中途,他曲起一条腿,抵住贺开的后背。
一次结束,贺开休息了几分钟,又坐直。
陆什攥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淡淡厌烦:“不睡觉吗?就这么想要?”
贺开在黑暗中和他对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相较于做与不做,他更想要对方的一个表态。
僵持了一会儿,贺开眼睛又湿了,问:“真的只是作业搭子?”
不知是不是被吵醒后心情不好,陆什的语气格外冲,压抑着火气:“你烦不烦?”
贺开又来气了,扑上去亲吻他的喉结,力道很大,是执意想留下吻痕的力道,任凭陆什推他也不松手。
陆什也来气了,抓住他的腰把人像煎鸡蛋一样翻了个面儿。
鼻子重重砸在枕头上,贺开疼得眼泪都出来,紧接着他的后颈被按住,冰冰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就这么想要?”
……
不知第多少次晕过去又醒来后,天已经亮了,枕边人早已离开。贺开趴了一整天才能下床,推迟了两个重要会议的时间。
那之后的一周陆什都拒绝和他见面,再见面时,喉结上的吻痕已经完全消退。
这么久来,贺开一直想知道,那一周里陆什到底有没有用衣装来遮挡吻痕。
……
……
接下来的半个月,贺开大多数时间都在酒店里,线上处理工作、开会。余下的时间,他拍摄了很多段小猫的视频,每天发给陆什,少则两三条,多则五六条。
陆什在外很忙,但总会回复每一条与小猫有关的消息。
「是的,他很调皮。」
「罐头两天一次就行。」
「找不到他的时候,您可以摇晃装小鱼干的袋子,他就会出来。但三次中至少得给他吃一次,不然下次他就不出来了。他很聪明的,不会白白挨骗。」
「喂猫条的时候肉掉在地上,您可以用手指在掉落的地方敲一敲,他就会把掉落的肉舔掉。」
「是的,他喜欢捉蚊子。吃下去了么?没关系,我每个月会带他做驱虫。」
「用逗猫棒逗他,他会以为您在和他玩,会伸出手抓逗猫棒上的流苏。速度很快,您当心抓到您的手。”」
……
……
一条一条,耐心、细致又温柔。
陆什有问必答,有求必应,只是这份温柔给的是小猫。对于贺开巧妙夹杂在字里行间的问候,他一句也没有回答过。
“吃饭了么”、“野外气候怎么样”、“采药进展如何”、“蚊虫多吗”……这些看起来像是随口的问候,被贺开天衣无缝的包装起来,穿插在字句中。
但陆什从未回答。他像一个精准的甄别仪器,自动过滤掉了公事之外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