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将身后的人甩开,后视镜内白色大众已经被逼停,道士踉踉跄跄地被从驾驶室里拖出来。
裴安宁在下课路口左转,从小路直奔警局。
这件事裴玉生早就跟局长说过了,再加上这个案子不归这边管,简单做了笔录两人就被放走了,至于道士……
“特事特办,他这些行为加一块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临近十二点,俩人就没再回学校。裴安宁带着任清远一路开往研究所,终于在十二点半的时候走进一号休息室。
休息室内漆黑不见五指,裴安宁刚踏进去便打开了墙壁上的开关,顿时房间内一片明亮。
桌子上放着任清远的水杯,沙发上还扔着两人上次出去吃饭前放在这儿的外套。
休息室不大,看着能有六七十平的样子,像是他俩的一居室小家。
任清远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无糖可乐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眉宇间的疲乏终于舒展了,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头靠在沙发背上悠哉游哉,“草哥,德莱文他们该怎么处理?”
裴安宁在烧水,他按下电源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先把衣服都收好,又给床换了床单被套,“大哥让律师团队把证据都递了过去,证据确凿,但这件事说到底没有太明确的法律法规。”
“也是特事特办,往经济犯罪那部分偏移。”
裴安宁换完四件套走过来挨着任清远坐下,“而且案子跨国,时间会长一些。像克莱尔一样,很可能要将二人遣送回国,等他们国家的处理。”
任清远幽幽“嗯”了一声,他顺势倒在裴安宁怀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在裴安宁颈间蹭了好几下,“辛苦我草哥了。”
“不辛苦。”裴安宁把人搂着,任清远左手还得养两个月,他心疼得不知该怎么做,阿远的手很重要。
这么想着,裴安宁低头在任清远额头上亲了好几下,“累了?”
“嗯,是累。”
身体上的累倒还好说,这阵子更多的是担心,但现在都没事了,任清远睁开眼,他目光发亮,“过个周末,下周一回去上学了。”
“嗯,是得回去上学了。”
裴安宁落下的课程不少,但他在系统上请的假都批了,剩下的只能好好和老师说说,看能不能找个时间把课时补回来,要么就只能明年再修。
任清远倒还好,他这阵子课少。
“学校上的课你都会,不能跟老师说说按照期末成绩给分吗?”
“可能会对其他同学不公平。”
说得也是,一门课程的成绩包括平时考勤和期末成绩,就算两项各有占比,也不能因为裴安宁就改了这个规定。
“洗澡吗?”裴安宁抱着怀里人,两人都懒蹋蹋的,但不洗澡又睡不了,尤其是今天去了那么多地方,任清远现在歪头还能闻见他和裴安宁身上那股寺庙香火混合海鲜粥的味道。
“洗啊,你给我洗呗。”
“嗯,我给你洗。”
任清远乐了,“真的?”
“那当然是真的,”裴安宁说着就要把人抱起来,“衣服我也给你脱,还有裤子。”
“我靠!”任清远笑骂,“你有没有点正形啊?我原来一直以为我草哥是那种不近美色的高冷男神,要为了科研项目贡献自己一生的。”
裴安宁一愣。
他原本是那么打算的,但计划有变,他现在认识了任清远。
“去洗澡吧。”
任清远借着他的力起身,“嗯,走。”
躺在浴缸里任清远就差点睡着,裴安宁就算还有点小心思也舍不得,他动作轻柔将任清远头发吹干,又在床边放了一杯温水。
任清远早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他迷迷糊糊被裴安宁亲了一下,半梦半醒着说,“别闹了,我也喜欢你,睡吧。”
一句话听得裴安宁睡意更淡了,“好。”
当晚裴安宁没做梦,他一觉睡到六点钟,天色刚蒙蒙亮,深秋的日出已经很晚了,裴安宁站在窗边看着天边若隐若现的太阳,他突然想到了大一和任清远一起爬山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