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灯走到床边,只见汤意白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发丝凌乱,哪怕睡着了也透出一股颓败的气息。
温如夏忍不住蹙眉。
这是喝了多少酒?
从前因为工作缘故他偶尔会喝多,但醉成这样前所未有。
他身上还穿着西装外套,鞋倒是脱了,她于是弯腰替他将外套脱掉,里面是件白衬衫,扣子严丝合缝地扣到顶。
她直接解开两颗,露出锁骨和一小片瓷白的薄肌。
这样的情形,如果不是汤意白醉得特别沉,温如夏肯定会觉得不好意思。
但此时此刻,她满心无奈。
还有点心疼。
反正这时候他也不可能醒,她伸手轻抚着他眉间。
想把那点愁绪给抚平。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
昨晚放任自己一醉方休时汤意白就知道第二天醒来肯定会头疼,果不其然,当他睁开眼睛坐起身后一阵眩晕伴随着疼痛直冲脑门,让他差点受不住又倒下去。
他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才掀开被子下床。
卧室门没关,他出去后径直往厨房走,准备倒杯水喝。
结果到了门口倏地顿住脚步,整个人都愣住了。
温如夏此刻正站在厨房,手里拿着勺子,与此同时灶台上的砂锅飘出阵阵浓郁的香味。
这场景让汤意白更晕了,下意识伸手撑住门框。
温如夏见状赶紧放下勺子过来扶着他,把人扶到沙发上坐下后,她又进厨房端了杯水给他:“是不是头疼?赶紧喝点。”
汤意白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温温的蜂蜜水,微甜的口感和过去一样。
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眼前的她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他抬眼看向她:“你怎么在这儿?”
温如夏顿了顿说:“霍文耀打电话给我,说你喝醉了。”
“其实没什么事,他就会小题大做。”汤意白说着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就在这时微微愣住,他发现温如夏身上穿的是睡衣。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问。
温如夏:“昨晚。”
汤意白心中顿时一震,有点不敢相信:“昨晚?几点?”
见他目光凛然,温如夏忍不住有些心虚:“我没看,应该……还不是很晚吧。”
汤意白紧盯着她。
昨晚他还有意识时都快十一点了,等到最后喝醉肯定更晚。
“怎么来的?”他继续问。
温如夏不愿意说:“反正来都来了,现在问这干嘛。”
“深更半夜,你一个人开着车从茶园来金桥大厦。”汤意白眉头紧拧,“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是个正在休养中的病人?”
“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温如夏垂着眼眸,本欲不说,但顿了顿还是道,“我不放心你。”
汤意白所有的情绪全都让这句话堵了回去。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我人都已经在家里了,不会有事的。”
“那也得过来看看才知道。”温如夏说完直接岔开这个话题,“你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汤意白看着她:“我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