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退八小时。
凃偲得知自己过两天就要去参加街舞比赛,激动得把家快要掀翻了。
“安静点。”龚沙雨有点忍不了。
“好。”
凃偲嘴上应着,身体根本没听,特别是音乐结束时,菟丝花的身体随着那几声枪声连续震颤。
头、肩、胸腔的位移在十分之一秒内完成又定格,力量感似乎要将空气撕裂,精准的暴力美学。
龚沙雨觉得这赛不比也罢,凃偲已经是世界冠军了——那子弹穿透自己心脏,让血液喷溅,从而导致龚三小姐大脑袋缺氧,脱口而出:“后天陪你一起去。”
凃偲的激动又上了一个高度,她抱着龚沙雨的腰,随着音乐转圈圈。
激昂的电子乐转为舒缓的旋律,让龚沙雨想到那晚在音乐喷泉的场景。
那是第一次,清醒时见到凃偲本体的样子。
龚沙雨像上次一样轻抚着她鬓边的发,下一秒,被指腹抚过的地方惊起一片小黄花。
“不用担心,你已经跳得很好了。”龚沙雨说。
对于龚三小姐来说,“还行”,“不错”就是最高级别的夸奖。
今天为了鼓励凃偲,她居然用了“很好”!?
凃偲靠在她耳边,一边亲吻一边昵喃:“练习了小半年,终于要拿第一了,我就是有点激动!”
龚沙雨心下暗道:得,就您这心理素质,那句“很好”纯属多余。
没过一会儿,凃偲又不安分了,“如果我得冠军了,姐姐有没有奖励?”
龚沙雨气息不稳问:“你需要什么奖励?”
别说冠军了,你要能进前五,我也给你奖励。
凃偲,“我想让你陪我去榕树奶奶那里,我想找到恢复丹丹的方法。”
龚沙雨动作一顿,她没想到凃偲不是像以往一样,问她要金银珠宝,漂亮衣物……
“你,”龚沙雨咽了口唾沫,还是继续问道:“我记得以前你有几个姐姐……那些姐姐们现在还没找到,你也没有像对白丹丹这般着急。”
提到胡蝶她们,凃偲眼神黯淡下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不在了,我的心里也很难受,如果有方法能让她们重新出现,无论如何,我也愿意去做。”
她顿了顿,语气是少有的坚定:“可是,白丹丹……是我在这世上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是和我一样的好朋友,从她出事起,就有种声音告诉我,必须让她复活,必须守护好所有的草木生灵。”
听到这话,龚沙雨心中那点微妙的酸涩,也全部释怀,闻忆说凃偲是百花妖王,保护自己同族,大概是天命使然……
其实,龚沙雨希望凃偲只是朵简单,快乐的小花妖,不必承担天命重任,只需要在自己为她建造的一方天地间,无忧无虑生活下去。
两人本就折腾到了后半夜,再加上龚三小姐带着心事,直至凌晨六点,才堪堪有点困意。
这不,被谭可一个电话给震没了。
“找到律师了!”谭可的声音有点激动:“是北律师,我们找到了!!!”
自从察觉翁弘业有些不对劲,龚沙雨就派人到处打探外婆的律师——北律师的下落,却始终没有进展。
直到春节期间,她决定让谭可亲自带队,继续追踪这条线索。
这些天来,龚沙雨几乎翻遍了所有可能与外婆有关的旧事陈迹,她始终记得,当年外婆总是亲切地称那位律师为“北律师”。
龚沙雨瞬间惊醒,当机立断:“好,立刻安排专机,一个小时后出发。”
谭可语气有些为难:“呃……恐怕不行,北律的身体状况很差,可能承受不了飞行。”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龚沙雨转头看向还在熟睡的凃偲,轻轻起身,直接去了衣帽间。
两个小时后,凃偲起床。
“这是驱蚊水,青草膏,免洗酒精,不锈钢筷勺,洗漱包,这边准备*了自拍杆,充电宝,耳机,流量卡,照相机……”
“还有这个,”龚沙雨抽出一张黑色卡片,“全球无限额信用卡。在外面,看中什么,喜欢什么都可以买,不过房子就不要买了,那边的房价未来有下跌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