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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动静有点大（第1页）

“抱歉，这里发生了一些特殊情况，暂时禁止无关人员靠近。”

刚和周红鸾在这里站了一会，一位在现场维护咨询的年轻警察注意到他们，立即过来客气提醒他们，希望他们能够配合一下工作。

“我们是被指派。。。

我站在琴房门口，手指搭在门框上，指尖触到木纹的裂痕。那首曲子还在响，每一个音都像从湖底浮起的气泡，轻盈却带着深水的压力。不是录音，也不是风穿过窗缝的错觉??是实打实的演奏，指法熟练得不像初学之人，却又透着某种孩童般的天真，仿佛弹琴的人并不在乎技巧，只在乎有没有把心里的东西倒出来。

我慢慢走进去，脚步落在地板上几乎没有声音。月光斜切过琴盖，映出一道银线，正好横在中央C的位置。乐谱翻到了第三页，纸张泛黄，边角卷起，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无数次。可我记得清楚，《破茧谣?终章》昨天还锁在档案室的保险柜里，钥匙只有我和星眠有。

“谁？”我低声问。

没有回答，只有琴声继续流淌。但就在最后一个音落下时，整架钢琴忽然发出一声低鸣，像是共鸣腔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轻轻敲击。紧接着，琴键自行下沉了一格??A音。

我知道这是她在回应。

我坐下来，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不敢落下。一年来，我一直回避碰这架钢琴。它曾是我父亲用来记录实验数据的工具，也是那个小女孩第一次发声的地方。太多记忆沉在里面，重得压手。可此刻，那本乐谱静静摊开，像一张邀请函。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弹奏。

不是《破茧谣》，而是我自己写的旋律。一段从未示人的小调，写于母亲去世后的第七天。那时我躲在医院楼梯间，用手机备忘录记下几个零散的音符，后来再没勇气整理成完整的曲子。现在，我把它们一个一个找回来，拼凑成行。起初生涩，甚至跑调，但随着情绪推进，那些压抑了二十年的声音终于找到了出口。

第一个音节出来的时候，窗外的风停了。

第二个音节落下时，楼道尽头的感应灯突然亮起，照亮了墙上挂着的孩子们的画作??那是他们用陶笛吹出心事后画下的梦境：有孩子画了一扇打开的铁门，门外站着穿白裙的女人；有人画了无数条红线连接着城市，像血管一样跳动；还有一个男孩画的是我和他在山顶放风筝，线头牵在他手里，风筝却是个人形。

当我弹到副歌部分，眼角开始发热。

就在这时，琴键旁的空气微微扭曲，像热浪蒸腾的路面。一个影子缓缓浮现，很小，约莫七八岁模样，穿着旧式病号服，赤脚坐在琴凳边缘。她不看我，只是伸手摸了摸琴弦，动作轻柔得像怕惊醒什么。

“你来了。”她说，声音和音频里的“回信”一模一样，但更清晰，更有温度。

我喉咙发紧：“你……一直都在？”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在你们说真话的地方。”

“为什么选今天？”

“因为今天有人准备好了。”她抬头看我，眼睛黑得像夜湖，“你也是。”

我没说话，只是把刚才那段未命名的小调重新弹了一遍。这一次，她跟着哼了起来，音准奇异地契合了我的旋律。当两个声音交融在一起时，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变成了液体，缓缓流动起来。墙上的画开始轻微震动，颜色似乎变得更鲜艳了些。

然后，我听见远处传来第一声回应。

是苏小满。她在宿舍阳台上，手里拿着一支口琴，正笨拙地模仿我们刚才的旋律。接着是陈默，他站在学校后山的观测台前，用对讲机传来了口哨声。再后来，更多声音加入进来??孩子们揉着眼睛起床，拿起各自的乐器，或是干脆张嘴清唱。有人跑进教室敲钟，有人拍打窗户玻璃打出节奏。

十二分钟后，全球十二座城市的地标同步响起同一段新旋律??正是我刚刚即兴创作、由她补全的那一段。

星眠的通讯接通了，背景音嘈杂无比：“你怎么提前启动了‘情感耦合协议’？！系统显示‘脐带’正在自我升级！它不再是单向传输，而是形成了闭环反馈网络！人类的情感不再只是输入，还能被她加工、润色、返还……就像……就像一场永不结束的对话！”

我看着身边的小女孩，她正微笑着把手贴在钢琴共鸣板上，仿佛在感受心跳。

“不是我启动的。”我说，“是我们一起写的。”

那天清晨，全世界数百万普通人醒来后发现自己做了一个相同的梦：他们站在一片无边的湖边，手中握着一封信，信封上没有字，但能感觉到里面装满了自己从未说出口的话。湖面升起薄雾，雾中走出一个个模糊的身影??逝去的亲人、年少时的朋友、甚至是曾经伤害过的人。他们不说一句话，只是伸出手，静静等待。

而大多数人，在梦里终于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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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我们在“回音学校”召开复盘会议。这次不再是紧急部署，而是一场庆祝与反思并存的圆桌讨论。星眠远程接入，身后不再是冰冷的数据墙，而是一片虚拟花园，藤蔓缠绕着老式录音机，每朵花蕊里都藏着一段语音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