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雪斋!
波波还没靠近,就差点被地上的衣服绊倒,待她看到衣服上的血迹后,吓得叫出了声:“呀!怎么这么多血!”
烟波这才回过神来,她抬手一指,将衣服化为灰烬。
望着面前燃烧的火焰,她淡淡道:“别怕,这不就看不到了。”
波波见她狼狈不堪,神魂不定,正要问她,只见她形同鬼魅,闪身消失了。
烟波在雪斋前站了很久。
雪斋是寒池的居所,自从寒池把看门的活儿交给了她,这里就成了她回帖子的专用办公书房,只要寒池不在,她就能随意进出,总不该藏在这里。
她心乱如麻的踏进雪斋,仰头望向那穿殿破出的神木。
这颗不尽木高大的望不到尽头,张开的巨大枝桠如同伸出的手臂,向一片虚空无助的抓挠索求。
烟波深吸口气,踩着不尽木的枝丫飞上去,边飞边留意枝叶缝隙,叫道:“我来找了,你藏好了吗?”
这棵树仿佛烟波飞过多少,它就能长高多少,烟波不想动了,喘气道:“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一只白鹤“唰啦”一声从树里应声飞出,见烟波一动不动斜倚在一根树枝上,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他急急忙忙变回人形,生气的指责烟波:“你怎么耍赖!”话音刚落,就看见对面抬起一张煞白煞的脸,眼神更是他形容不出的可怕,亮得狂热。
大吕一时忘了生气,结结巴巴道:“你的脸好白……”
是吗?烟波抚上自己的脸,惊讶到自己感受不到疲倦,反而觉得像一具异常高亢的行尸走肉。
她顺着他的话道:“是呀,你藏的太好,害得我怎么也找不到,累死了。”
“好吧……”大吕想起她还在养伤,垂头丧气道:“那不藏树上了,我们到地上再来。”
说罢嗖的又没了踪影。
烟波没奈何,追着他来到了寒池的私人小院。
她的轻然居被寒池布置的竹影斜疏,清幽雅致,而他自己的小院竟没几颗竹子,更多的是奇花异草围成一片花圃,粉白紫蓝,好不热闹,角落里还支着架起来的竹席和躺椅。
院子正中是一颗珠树,花叶果实皆为琳琅的珠玉宝石,望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如霞云蕴蕴,满院的花朵都为之夺色。
烟波看呆了一瞬,才想起来找人,这院子里的东西低矮,想来想去,能藏的只有这颗珠树。
她来到树下,发现树下有口小井。说来奇怪,这树上挂的明明是珠宝,可也会随着风飘落,落在井水上漂浮着,如同平常花瓣,就这样积攒了一层无人清理,整个井面已被覆满。
烟波好奇的探下身,伸手拨开井水,突然感到手指被一股灼烧刺痛。
她举起手,右手食指上跃起灼灼白色火焰,映在烟波的瞳孔中,微微颤动。
烟波的脸一下血色尽失。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她向男子丢回小烛的同时悄悄挖掉了一小块,就藏在右手食指的指甲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