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念穿着睡衣睡裤从浴室里出来,脸颊被热水熏得发粉,湿漉漉的发尾往下滴着水,在衣服上晕开一点湿痕。
早上肿胀的部位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基本已经消下去了,睡衣贴身穿着也没有刺痛的感觉,只有贴着胸细看,才能看出一点端倪。
睡衣被小小地撑起一点。
郁念洗澡时想了想,觉得奥德修斯的戒指还是收起来比较好,他带着一蒙蒙的水汽,靠近了吧台。
章鱼盘着触手,一动不动地贴在玻璃壁上,贴在透明玻璃上的吸盘透出一种怪异邪恶的狰狞。
吧台上放的东西不多,郁念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戒指。
透明玻璃容器里的黑色章鱼格外显眼,郁念不自觉地盯着章鱼看,有点怀疑自己记错了,戒指会不会还放在口袋里?
闪烁的银色从盘着的触手中间一闪而过。
一坨黑得看不清眼珠在哪里的触手中间突然出现了一点其余的颜色,只要不是眼瞎,就不可能看不见。
触手赶紧盘了盘自己。
郁念一怔,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从脑海中冒出。
他睁圆了眼睛,抬手掀开玻璃罐的盖子,直接捏住了章鱼的触手。
章鱼没有躲。
细白的手指往紧实粗壮的深黑触手堆里钻。
温热细腻的手指一路摸进去,摸得触手亢奋地收缩,每一根触手都像是活物一般鼓动,如同心脏一样。
手指最开始碰到触手时,触手是软的,碰到后,就变得紧实起来,肉眼可见的膨胀,几乎大了一圈。
章鱼触手更是反客为主地缠住了郁念的手指,粗壮的触手挤进了郁念的指缝。
触手一分散,包裹在触手里的戒指就露出来了。
郁念食指一勾,把戒圈勾在了指尖。银白的戒圈摇摇晃晃地挂在淡粉的指尖,一不留神就会重新掉入触手之中。
触感冰凉湿黏的触手簇拥着舔上郁念的皮肤,吸盘在细腻的掌心摩挲。
手心怪异的吮吸感弄得郁念微微抿起了唇,湿黏的、柔韧的,像是被长着吸盘的舌头舔舐着掌心。
章鱼挪动着触手,圈住郁念的手指,郁念的指尖连带着上面挂着的戒圈,深深陷入粗大的触手之中。
章鱼筑巢似地盘踞在郁念手上,粘稠的黑让它看上去像是一只异形生物。
郁念艰难地从缠绕的触手中拔出自己的手,手心残留着章鱼身上分泌出的滑腻粘液。
郁念没有特地闻,但是他仍然可以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特殊味道。
所幸郁念已经知道该怎么处理干净手上的粘液了。
他洗干净手,把戒指收起来,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玻璃容器里的章鱼,心里疑惑,他只知道乌鸦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没想到章鱼也喜欢。
……
天色渐黑,郁念坐在床上,捏捏自己酸胀的小腿,鼓鼓的酸沿着小腿蹿到大脑,连带着腰都是酸的。
门铃被按响,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郁念疑惑地扭头看了眼房门,是周妄来找他吗?
郁念没有多想,直接打开了门。
门外的人却在他的意料之外。
郁念仰头看着熟悉而冷淡的英俊眉眼,有点出神。
记忆片段中的脸和现在站在郁念面前的人重合。
……林之望真的已经死了吗?
林之望垂眼看着郁念,肩宽腿长的身形把郁念的身影挡得严实,深邃的眉骨遮住光线,在眼下投下阴影,深不见底的眼珠阴翳,脸色却又是苍白的:“不请我进去吗?”
郁念恍然,他侧开身子,让林之望进来。
肩膀错开,一瞬间相触的冰凉,提醒着郁念潜在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