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丰醒了。
不同与巴伦开玩笑时的克制,阮丰的双目中完全另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一种对人肉无法掩盖的狂热渴望。
啪嗒!
阮丰瞬间起身,一把掐住张楚嵐的脖子。
“你们又是哪里的人?我不是答应了要回国的吗?一个个的,我看你们都是活腻了!”
他张开大嘴,正欲咬下,冯宝宝和陆玲瓏左右开弓,各施一脚,將肥胖臃肿的身躯踢到了山洞的黑暗处。
死里逃生的张楚嵐大喘粗气,比室息更令人討厌的,是那种被当作食物的怪诞感觉,像是被食物链上层的猎手追捕,恐惧和不安剧烈作票,但又逃无可逃。
“几十年没见,你这性子暴戾了不少啊。”巴伦打起了招呼。
“你是?”阮丰身处黑暗之中,並未抬头。
“巴伦·格里尔斯,大雪山一別,距今有几年了,记不清了。”
“是你!你守住了当初的样子嘛,你还是那个格格不入的怪胎吗?”
阮丰抬起头,目视山洞口的几人,一眼望去,没有故友重逢的喜悦,他整个人冰雕般僵在了原地。
日光穿过洞口垂掛的青藤,光晕漫在焦灼的氛围里,他看见脏兮兮又不沾染一丝“异味”的身影,呆愣痴傻地凝视著那相隔几十年都不会忘却的容顏。
“啊啊啊啊!”
一阵压抑著的咆哮充满了山洞,混在远处充满硝烟的战场中。
“是你,是你啊!”
“你活下来了!”
“对啊···三哥提起过的···我只是没想到还能亲眼见你一面。”
“三哥?”巴伦疑惑歪著头脑,尷尬挠了挠侧脸。
“虽然经歷了很多事情,但好歹算是活下来了。就是你这態度···挺让人肉麻的。”
这鬼佬实在想不通,虽然他与阮丰有几个月的师徒情分在,但时间跨度几十年,再深的情都消磨完了,至於这么激动嘛。
“那个,好久不见。”巴伦说道。
“滚子,谁跟你说话了!”
阮丰从黑暗的阴影中走出来,站到了冯宝宝面前,陆琳进入“逆生”状態,挥臂一拦,將宝宝护在身后。
“不用紧张,他没有恶意了。”冯宝宝说道。
“嗯·::”陆琳放下胳膊,无化的身躯发束恢復了正常色彩。
“你认识我对不对?你知道我的过去,我的家,我的亲人?”冯宝宝能感受到阮丰刻意压抑著的情感波动,丟出了一连串的问號。
阮十七再三端详,確认无误了。
“是你没错,四哥的女儿。”
“嗯?阮丰前辈,能说清楚点嘛?”张楚嵐急切问道。
“四哥,无根生,冯曜啊!”
追寻了多日的答案,轻描淡写地就被说出来了,张楚嵐哑然,陆玲瓏惊,陆琳沉默,但沉默之余,他更多的感觉是天塌了。
“人之有所不得与,皆物之情。造化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