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将药瓶小心翼翼地放回张一帆的桌上,悻悻然闭上嘴,溜出了教室门。
“因为我?”
林听有些懵。
张一帆语气沉闷,头也没抬,“你别听他胡说。”
林听转头问:“张一帆,到底怎么回事儿?”
她这回连同桌都没喊了,直接叫他的全名。
“你不说我自己去问他。”林听正欲起身。
无奈之下,张一帆只好轻描淡写地说了下缘由:“哎呀,就是有人嘴贱,在背后说你坏话,我路过刚好听到了,帮你出了口气,就这样。”
“他们…说我什么了?”
那双杏眼看着他的时候,像澄澈见底的湖水,干净透亮。
张一帆唇动了动,实在说不出口。
他低下头胡乱往手臂上涂着药膏,也没看她的眼睛,声音有些低:“骂你的话能有多好听,别问了。”
他别扭解释:“而且吧,你是我同桌,我不可能听到别人那么说你还当作耳聋什么都没发生,那我还是不是男的?”
浓重的药香味弥漫这块空间,林听的心被冲得很闷。
她低下头,深呼吸了口气。
原来是因为她,同桌才受伤的,她自责地说:“对不起。”
她这么一道歉,令张一帆有些手忙脚乱,“诶真没事!我早就看王峰峻不爽了,也不全是你的原因,别多想!而且是他们几个有错在先,负主要责任,我跟严律挨个小小的处分,批评完再写个检讨就差不多了,真没多大事儿!”
倏地,林听抬头,总觉得自己幻听了。
谁?
他和谁?
她愣愣问:“你说什么?”
张一帆:“哦,写个检讨。”
林听张了张口,不确定地问:“你说你和谁?”
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
“这个啊,我和严律。他是我新室友,我上回不是还说了吗,这届新生大量扩招,男寝床位紧张,我就被分到混寝去了。”
张一帆想了想又道:“他这个人还挺仗义的,我跟他其实不太熟,但是他当时居然还帮了我。”
林听的脑子乱成一锅粥。
严律也在……
严律帮张一帆?
她忽然问:“他也受伤了吗?”
“难免吧。”
对方人多,况且王峰峻那几个还是体育生。
林听呼吸紧张,手攥成拳,急忙问:“严重吗?”
他看着她,目光停了一瞬。
说实话,严律表面上起来比他这副模样好多了。
他自己现在头顶个大包伤得这么难看,对比起来显得他很弱鸡似的,这让他在同桌面前多没面子……
思及此,他脱口而出:“那肯定…要比我严重那么一点!”
话刚落,林听“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张一帆一脸懵,“你干嘛?”
她面色凝重,匆匆离开位置出了门,只留下一句话:“我出去一趟。”